就像寂不恹那样。
寂不恹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不仅仅存在话本上, 更是黑暗中耀眼指路的星光。
原本以为星光遥不可及, 注定仰望;
但现在寂不恹是他的救命恩人,从星空下来引着他渡过彷徨无措的年幼时期。
现在寂不恹这个名字在白黎心中简直如神明般的存在。
神明是完美无瑕的,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
但他从话本里知道寂不恹痛苦凄惨的过去——出身皇宫却一生坎坷,被背叛惨死最后又重生复仇, 站在修真界的巅峰潇洒地活着。
从前他只当话本是寂不恹追随者编纂吹捧出来的,但也不妨碍从中汲取力量鼓励自己。
后来话本关于秘境的诡异变化,让他觉得这话本并不是人臆想出来的;
或许这话本是类似命运簿的东西。
一想到寂不恹凄惨的经历,现在还真化魔了, 白黎就有些心疼;
同时他心间也涌起豪情, 总有一天他也能像寂不恹那般强大。
白黎想到此处, 再回头身后峰回路转迷雾重重,早已寻不到来处。
白黎没有之前沮丧之情了,只要他够强,那他迟早能再见到恩人的。
白黎心间千头万绪最后平复了情绪,而木屋那边因为狐九和细羊的事情,正闹得抱怨纷纷。
众妖看到狐九一直在哭,而狐獴们也心有戚戚;
原本对这里刚升起一点认同感瞬间消散,狐獴们愤懑又担心。
羊细一直在说他没打狐九,逼急了还拉着金条解释。
金条有些懵,却也点头道,“羊细确实没打狐九,他打的是我。”
但金条这慢半拍的反应,在围观者看来就是羊细用武力胁迫金条做假证;
毕竟羊细一直骄傲,修为在猞猁幼崽们也是最强的。
“羊细,打人是不对的,但是知错就改就行了。”一个妖说道。
“我没打他!”羊细捏拳瞪眼道。
狐九抽噎着嗓子,一副畏惧羊细将头低的不能再低,细细说道,“羊细确实没有打我,你们别凶他。”
周围妖都淳朴的很,这下纷纷更加心疼狐九,还用目光指责羊细不懂事。
阳西红着眼也想不明白,明明狐九说的是真的,甚至还帮自己说话;
但是听起来就是心里十分不爽。
周围的妖都帮着狐九,从前他们都夸他,站在他这一边的,都是这个狐九!一切都变了。
羊细龇牙 一时间暴躁不已,提拳朝狐九砸去。
“啊!好痛啊!”狐九抱头瑟瑟发抖地哭喊着。
但周围却安静了下来,狐九疑惑抬头,只见羊细的拳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中年壮硕的男人捏住了。
换句话说羊细的拳头根本没落在他身上,众目睽睽之下他故作惨叫露馅了。
狐九顿时心里咯噔一跳。
“看,我根本没打到他,狐九自己就惨叫了,冤枉我。”
羊细看到羊墨,心定了,委委屈屈地控诉道。
羊墨放下羊细的手腕,双手背在后背,皱眉看了狐九一眼,然后一脸严肃。
那目光如炬似能穿过皮毛看透肌理,狐九尾尖细毛发抖,第一次觉得自己心思无所遁藏。
其他狐獴见狐九这样可怜被欺负,纷纷脸上气愤,倒也怒视着高大的羊墨。
空气焦灼紧张,众妖视线都聚在羊墨身上,等他的裁判。
“道歉。”羊墨说道。
狐九被冷声吓得发抖,眼泪涓涓地流了下来,心里却想着怎么措辞才能获得同情。
羊细嘴角刚裂开后背就被推了一把,趔趄上前。
“羊细道歉。”
“向狐九道歉。”羊墨见羊细懵住了,再次严肃地说道。
羊细哭了,眼泪汪汪又凶狠地盯着狐九:“我凭什么向他道歉,羊神大人您刚刚也看见了,是狐九假哭冤枉我。”
羊墨冷面无情地说道,“你拳头吓到狐九,他才会哭。”
这时候鬼四跳出来了,“羊墨,你不能不分缘由就让羊细道歉吧。”
羊墨没理鬼四,只是盯着羊细。
羊细没法只得迫于威压不情不愿地向狐九道歉了。
鬼四拍拍羊细,幽幽说道,“铁面无私的羊神大人竟然明目张胆的偏心新来的。”
鬼四这么一说,狐獴们都纷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觉得羊墨有话语权还公正,留在这里真不错。
狐九看着羊细失落地跟鬼四几只狼妖走了,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泪珠滴答。
鬼四回头扫了一眼狐九,又看着空中越来越近的白黎,心想等会儿有狐九受的。
白黎落在神树下,神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白黎了。
白黎听后朝溪水边狐獴群望去,只见一群狐獴围着狐九正安慰着呢。
不一会儿羊墨走来了,说狐九有问题。
白黎笑笑说道,“难为你了,知道狐九有问题还要你偏向狐獴一方。”
白黎走之前给羊墨说了有纠纷先安抚狐獴一方;
先松后紧将心思不正的狐獴清理出来,只是要先委屈下羊细了。
“一切以大局为重,况且羊细等出生在这里的小妖太过淳朴,性子骄躁又单纯,是要吃点亏好好敲打下。”羊墨不以为意地说道。
白黎点点头,看着溪水边众妖都散开了,纷纷朝栅栏外刨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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