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自然是疯到快凌晨才睡,陶亦桑累极,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江俨如往常一样,一趟趟往返浴室清洗,然后又湿了浴巾来为她擦拭身体。
大脑累得几乎停止运转,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陶亦桑勉强抬起手握住他手腕,唔哝道:“不要了,累……”
他听话地“嗯”了一声,惹得陶亦桑大悦,眼睛睁开条缝,手拍了拍他的头顶:“乖~”
她说完这个字就失去了意识,自然错过了江俨一秒通红的脸。
陶亦桑第二天是被磨醒的,她像一条躺在案板上的鱼,而江俨正覆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
她微微动了动,江俨觉察到,脸从她胸前移开,眼睛亮晶晶的:“醒了?”
陶亦桑面无表情看他。
江俨察言观色,一看她不高兴了,立刻紧张起来,似乎有些愧疚,委屈巴巴地:“我不是故意的。”
这次订的酒店窗帘质量不好,陶亦桑心想,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光线穿透进来,让她将江俨脸上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软得一塌糊涂,认命般地闭了闭眼。
于是江俨立马又支棱起来,脸上浮现得逞的笑来。
二十分钟后,陶亦桑一脸轻松地从江俨身上下来,她肤色雪白,在晨光里熠熠生辉,随手从地上拾起件衣服,也没看是谁的,披在肩上。
回头看江俨还一脸震惊,心中得意至极,没忍住单膝跪在床上,俯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我去洗澡。”
然后便款款朝浴室走去,宛如一个刚刚凯旋的女战士。
直到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江俨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否则的话,怎么会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浴室紧闭的门,心中渐渐明白过来。
她一定是故意的,掐准了时机,在他没防备的时候狠狠绞紧,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身体一抖,泄了出来。
草。他心里骂了句脏话,猛地又躺回床上,生无可恋。
白天,陶亦桑依旧在公司“独守空房”,好在今天有了点小事做,一个政府部门的客户要做一个汇报片,因为要得急,又嫌微信沟通效率太慢,便直接杀到他们公司。
这种汇报片非常简单,尤其像现在这种甲方就在旁边看着,陶亦桑只需要按他说的做便是,都不需要动脑子。不过这位老师可能有强迫症,一遍遍改下来怎么都不满意,到最后,他沉吟了会儿:“好像还是第一版的最好看。”
陶亦桑心中吐血,但脸上却不露分毫,她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对,其实第一版是最适合的。”
客户更加满意,终于松口敲定:“行,那就这样吧。”
陶亦桑放下心来,框好选区,点击输出。
视频输出还要几分钟,客户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戴了副眼镜,颇有几分书卷气质,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做视频的是个年轻小姑娘,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来:“小姑娘这么年轻啊,多大啦?”
陶亦桑乖巧回答:“98年的,23啦。”
“喔,”客户有些吃惊,“刚毕业?”
陶亦桑点头:“嗯,去年毕业的。“
客户有些感叹地点头,说时间真快,千禧年左右的小朋友都出来工作的,又说年轻真好,20出头的年纪就像朝气蓬勃的太阳。
后面又闲聊般地问了陶亦桑哪里人,在哪儿上的大学等等,陶亦桑一一答了,这时,视频输出好了,她点击播放,进步条直接拉到底,看没什么问题后,便把视频刻进光盘,交给了客户。
送走客户,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会儿,陶亦桑伸了个懒腰,把窗帘升起来,才发现天不知何时阴了,灰蒙蒙的。她有些遗憾,早上出来的时候看晴那么好,本以为这时候能看夕阳呢。
这时,外面门上的风铃突然响了,怎么会有人来,难道是刚才那位客户去而复返?
陶亦桑担心是视频出了问题,忙出去看,走到门口才发现来的不是客户,是江俨。
他还是昨晚那身衣服,只是白天看,更显得身姿挺拔。其实他穿黑色极合适,既衬皮肤白,又符合他眉目清冷的气质。
江俨走到陶亦桑跟前,见她还呆呆地盯着自己看,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这么惊讶?”
这个动作做完,两人都愣了,沉默了几秒钟,陶亦桑不着痕迹地侧身给他让路:“你怎么来了?”
“反正闲着也是没事。”
一问一答,说完两人便没了话题。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不怪陶亦桑处理不好这种情况,且不说他们鲜有独处的机会,单纯就眼下这个环境,虽然其他人都不在,但不知为何总有种“大家都看着”但感觉——莫名有些心虚。
而且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同事?都睡到同一张床上去了;炮友?可他们明显对彼此的生活介入过多,多到每顿吃了什么饭都知道——公司提供的盒饭,每份都一样。
江俨来公司也没事做,而且当着其他同事空荡荡的工位,他们也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地方,否则的话,以后他们要这么在这个房间工作。他只好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又顺手打开了游戏。
不经意间看到他电脑屏幕的陶亦桑:“……”
好家伙,这是专门跑公司来玩游戏了?怎么着,是公司电脑运行得更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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