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涅坚定地说,他一定要拿到摘星会名额。
“这才有志气,这才是我们月华山的弟子,是我们天下第一宗的弟子!”
曲彧高兴地差点没把云涅拍倒。
那天过后,云涅变得格外积极。
不仅配合一切活动,甚至会主动发表自己的意见。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
云涅为了锻炼自己的实战经验,屡屡晚归,偶尔还会和曲彧直接睡在弟子宿舍。
这个时候,他会有点不安。
不回洞府是因为实在太晚,怕打扰到师父。
可他离了师父,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曲彧察觉到了,安慰着说:“我觉得你变了。”
云涅:“?”
曲彧:“变的更成熟了!”
云涅问他:“这样好吗?”
曲彧说:“当然好了,你以前跟个跟屁虫似的,天天黏在师尊身边。可你又不是小孩子,老是黏人会惹人烦的!”
云涅找不到别人说心里话,他朋友很少,熟识的更少。
曲彧算是一个……好吧,应该说,他是云涅现在最好的朋友。
更何况,曲彧懂得总比他多。
所以云涅有些问题,会请教他:“师父会喜欢吗?”
曲彧嘲笑他,怎么干什么都在乎师父的看法。
但他还是安慰:“肯定的,师尊一定会欣慰于你的成长,反正我越独立越厉害,我爹就越高兴。”
云涅安心了些:“好。”
既然师父更喜欢他现在“成熟”“独立”的样子,那做某些事的时候,应该就不容易为难了吧。
此时此刻月华山巅洞府内。
桑越坐在石桌后,两手托腮,双目无神,如花的容颜像打了霜似的萎靡: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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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大比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今年特别热闹,很多仙君都出来观赛了,甚至连那位低调的月华仙君都早早出来观看开幕式。
内门外门弟子乌泱泱一大群,数都数不清,云涅往四周一看,都觉得自己要被人群淹死了。
仙君们和各峰头主管领事列坐浑仪广场前端,云涅努力从队伍的缝隙里去看,还没来得及看到师父,就被师兄弟们拉走了。
然后,开幕式演出开始。
百来名弟子们变化阵型,叽叽喳喳模仿百鸟朝凤。
云涅跟曲彧这两个小仙鹤扑棱着翅膀飞过来飞过去,他也终于看到了自家师父。
今天是个大日子,在场众人无不把自己拾掇得容光焕发。
桑越同样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流光紫衣雍容华贵,头戴珠玉优雅端庄。
他眉目含笑如画中仙,又多了些鲜活的灵动,云涅曲彧自他前面飞过时,笑意深了几分,愈发光彩照人。
开幕式结束后,便开始了比试。
八个擂台同时开打,暂时还没轮到云涅。
桑越没有走,他看起来是在认真观赛。
曲彧戳戳云涅:“你说,师尊会不会再收一个弟子?”
云涅:“不会。”
曲彧:“可是很多真人都是在宗门大比上选的弟子,毕竟这里能直接看出弟子们的资质,而且师尊前几届都没来过,这次却来了。”
云涅:“师父答应过我,不会。”
曲彧:“……”
脖子被掐住的那一刻,云涅并不清楚,自己又哪里得罪了曲彧。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总是莫名其妙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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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大比进行了八天,桑越也来了八天。
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云涅和曲彧过来行礼时,温柔又亲切地鼓励两人,并给予一些指点。
很多从未见过月华仙君的弟子,都在议论那位是谁,在知道其身份后,对云涅和曲彧表达了无比的羡慕——是谁家的师尊又强大又温柔又亲切?
月华山哒!
于是靠桑越最近的擂台,打的越来越激烈。
但没有人知道,离开浑仪广场的桑越,并不像在人前时那般神清气闲……今天,小涅又没有回家!
他默默坐到月光下,望天,发呆,像个精致的人偶。
皎洁的脸上没了笑容,显出空落落的寂寥。
桑越长叹一口气。
无聊。
而云涅,正在跟队友们复盘擂台赛。
前期的比赛比较简单,越往后越难,这时的对手个个都是精锐,绝不好对付。
云涅凭着鲜少在人面前出手且招数变幻莫测的特点,打进了前三十。
但他并非无敌,也开始感到吃力。
曲彧想跟他一块参加摘星会,便常叫上他一起分析学习。
他们要观察重点选手的风格,有针对的做好准备,这样才能在人才济济的天下第一宗取得前十名。
而且除了单人擂台,他们还参加了团队赛。
团队赛的胜利不足以让他们进入摘星会,但同样可以获得丰厚奖励。
云涅的想法很简单:总是从师父那里拿东西,太败家了,他要努力往家里拿!
比赛第九天的时候,云涅对上了一个老熟人。
曲彧的小舅唐献。
在禁闭期结束后,唐献一次都没出现在云涅面前过。
云涅不知道,也不在意他的想法。
他现在只关心能不能打过他。
唐献自己心里却清楚,其实他一直在躲着云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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