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睡醒,所以见着顾泽宇就过去了。
带着鼻音腔调软绵绵的叫了一声:“顾大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忙活什么呢?都不叫我一起。”他还迷糊着呢,说着就抱上了顾泽宇的腰,嘟囔着跟他说话。
顾泽宇被他这小模样惊着了,心里一动,任他抱着,声音也柔和下来,不敢和他大声说话,怕惊着这小天使了,他指着桌子上的面说道:“给你做的长寿面,刚做好,还加了鸡蛋。”
程橙脑袋放到了顾泽宇肩膀上,瞅了面一眼,这才惊醒了,脑袋清明起来,“唔,今天是我的生辰吗?我都忘了。”
随后也不扒拉着顾泽宇,从他身上起来,感动道:“顾大哥真好,还早起给我做长寿面,从前都是阿姆给我做的,以为以后就吃不到了呢,没想到还会有另一个人给我做。”
他眼眸亮亮的,因为年纪不大,还是少年模样,这会儿又笑起来,就很有青春气息,像小太阳一样。
而他的眼里心里,这时候都是对面的汉子了,一看就是很高兴,又不自觉挽上顾泽宇的胳膊了,和他亲近着说话:“谢谢顾大哥。”声音很真诚,清脆的少年音。
顾泽宇勾唇微微笑着摸了他的头一下,“这是身为你的相公该做的,不必道谢。”
随后又牵着到梳妆台那里,给他梳发了,橙哥儿乖乖坐着,但是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他嘴角上扬,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顾泽宇很快就给梳好了头发,今天给绑了一个马尾,还编了小辫,给弄了简单的,却衬得橙哥儿英姿飒爽了,利落得很,他手艺不太好,胜在动作仔细温柔,头发没有给扯疼。
虽然已经嫁人的哥儿一般都是把头发梳上去用簪子固定住,不过也有的地方是不限制这些的,像这乡下里,哪有遵守的,基本上怎么舒服怎么来,小哥儿年龄不大,就算嫁了人也可以自在些,扎马尾自然可以,方便又简单。
橙哥儿前面还有一点毛毛的刘海,顾泽宇温柔的用梳子给梳齐整了,这才推他去换身衣服,自己则是给他准备洗漱的东西了。
橙哥儿嘟囔道:“今天顾大哥好积极呀。”随后又摸了一下自己脑后的马尾,高兴的很,他喜欢这样的发型,用喜欢的发带绑着,这样转一圈也很好看。
不出门的话,绑马尾最方便了,他头发多又密,每次全部梳上去简直压得他脑瓜子疼。
顾泽宇耳尖听见了,不过也没说什么,他自恃比他年龄大几岁,是哥哥,所以也会由着他的天真,他的少年气,那是他想要维护的,希望能护住他的纯真。
平日就算发生了矛盾,一般说清楚后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也一定会首先给橙哥儿认错,毕竟两辈子加起来都比他大十几岁了。出了门也会挂念在家里的小夫郎,想他在家做什么?
可能做些针线活,比如前些日子不声不响把他的旧荷包换成新荷包;亦或者在书桌上画一些图样,以用作绣一些帕子;可能也会自己下棋,左手黑右手白;或者是去后院里喂喂鸡鸭,然后也会跟家里的牛和马儿都说一会儿子话,然后才会喂它们;或者洗手做羹汤,弄些新鲜花样的饭食。
就这样日常生活里的橙哥儿,他也很喜欢,想到这里顾泽宇就不自觉笑了。
然后又想起来面还晾在那儿,怕凉了,这才用细竹条编制的筐给盖严实了。
又瞅见院子里有个小身影在洗漱,动作很快,一身的蓝色衣衫,加上高马尾更显得有活力。
他又去给自己用剩下来的面团和食材下了一碗普通的面条,准备着自己待会儿吃。
就在厨房里忙活着自己的早餐呢,橙哥儿已经洗漱完进来了,他用揶揄的口气笑他:“顾大哥,怎么给我做长寿面就把自己的早饭忘记做了,真笨。”
顾泽宇把面条给捞出锅,轻描淡写的说着让小哥儿心神震动的话:“那不是就一心想着你了嘛,自然顾及不到自己。”
橙哥儿:什么就想着他了,顾大哥说这话真让人多想。
可还是默默柔和下来了五官,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在厨房晃悠,像个小尾巴,最后一起站在案板旁,一起加着小料,顾泽宇放了点咸菜和辣椒在碗里。
最后一起吃面的时候,橙哥儿掀开盖着的小筐,把自己的面拿出来了。
见到经过剪裁的胡萝卜,他果然很感兴趣,问道:“这是怎么弄的,这四个看起来像字唉,不过我也认不出是什么。”
程橙因为是小哥儿,不像村里的汉子,赖好也会送去认个字,在私塾上一两年。
就算他家里阿父阿姆都宠着他,家里也算有些余钱,但是还是没办法去私塾,那里的夫子根本就不收小哥儿。
或者说这个时代里,可能家庭富裕的女孩子也有机会认字,他们家人会请先生教琴棋书画,这前提就得认字呀。
可是却没有多少小哥儿能读书认字的。
因为他们的存在多少有一些鸡肋,因为也既能嫁也能娶,但是生育能力不好,使人怀孕的能力也低。
所以世人总会有些偏见。
顾泽宇了解这个情况,就说:“这四个字是生日快乐。”
橙哥儿点点头,表示明白,都有些舍不得吃了。
他用筷子夹着那个胡萝卜字。
眼里浮现心疼,最后还是没吃,把面吃完了,四个胡萝卜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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