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默无奈地呻|吟一声,也迎了上去。
两位军部预备役与空间巨怪纠缠在了一起,却不知怎的,巨怪对克里默仇恨异常。
克里默吃力地招架着越发频繁的攻势,呼吸逐渐凌乱,细密的汗水覆盖了全身。
见势不妙,未被攻击的莱文,加快了突刺的频率,一刀、两刀,寒光交错、越战越勇。混合着汗味与血腥味的空气灌注在肺里,只让他更加燃起战斗意识。
肾上腺素在飙升,与空间巨怪缠斗的他们也开始发了狠。
克里默逐渐掌握了攻击的频率,在下一次攻击到达之前完美地迎了上去,接住了整个攻击,宛若心灵相通地与莱文隔空对视,因为配合默契,他浑身自然流露出愉悦。
莱文的攻击也渐入佳境。快、慢、再快。狩猎与战斗带来的兴奋感直冲大脑,他寻找弱点和突破防卫的技巧也在一次次的攻击中越发纯熟。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在一阵呻|吟之后,他们的狩猎目标瘫倒在地上。被攻击惨了的克里默失力倒地,大力喘息着抱怨莱文的鲁莽。
而莱文坦然地噙着笑意,虽然被指责,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克里默在狩猎之中自然流露出的快乐呢。
……
梦境戛然而止,莱文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直起身,一看时间,已是晨间六点。
一阵懊恼涌上心头。
昨天太放纵了,以致于该有的坦白全未交待。
精神链接的那一头不时传递着甜美的心绪,他的爱侣还沉浸在梦里。
倾身亲吻了克里默的额头,莱文跨过一地狼狈,起身走向浴室。
谁知沐浴过半,不甚清醒的军雌半眯着眼打开了浴室门,投怀送抱的戏码莱文欣然接受。
“一起?”
然后不顾军雌陡然清醒下的呆愣,一把把克里默拉了进去。
本该五分钟的战斗澡,结束时已经将近七点,所幸克里默家里还有清扫机器人,用不着他们亲自收拾昨天打碎的红酒。
好不容易吃上早饭的时候,克里默用低沉带着暗哑的嗓音说道:“我一直以为你的身体不太好,昨天没有勉强吧?”
莱文一口水差点呛在喉咙里,链接传递出的恼怒心情一时让军雌摸不着头脑。
“以防你不知道,我的身体真的好许多了。怎么?昨天没让你满意吗?”
“没、没有。”
军雌埋下头,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早餐,从脖子向上漫延的大片红晕暴露了他的心情。
莱文踟蹰良久,在克里默咽下最后一口早餐后开口,“其实昨天的表白并不是全部,今天我有相当重要的事要告知你。”
严肃的话语让克里默在座位上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地应道:“你说吧。”
“我是一只雄虫。”
说罢,莱文撤去祖祖用于掩盖身份的能量。
再怎么充足的心理准备都承受不住这单刀直入的一击。
克里默当场语塞。
经过的一夜的能量补充,莱文血液里流窜的雄免激素已经把他的等级提升至SS级,这个级别雄子的存在感是所有虫族都不容忽视的。
嗅觉、感官、精神都在叫嚣着眼前这位是至高无上的雄子,残存的理智像是风中残烛。无数的可能性在脑海划过,最终得出的结论相当糟糕。
“……莱文,你被迫参与了违禁实验?”
话语刚落,随着而来的是担忧与痛心。
莱文无奈地深叹了口气,上前,坐到了克里默身旁的位置,用双手覆盖上军雌冒着热汗的双手。
“这确实不太符合常理。但我实际上是一只返祖雄虫,这让我在16岁以前都完完全全表现出雌虫的生理状态。”
克里默眸光一动,眼里闪过惊诧,“你早就知道了?”
莱文摇了摇头,语气带上了一丝讥讽,“不,我是最近才发现的,这也要多亏了阿尔洛啊。”
若不是阿尔洛近几年完全放弃了对他的精神安抚,他的精神力也不会这么快就不受控制地爆发。
军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凛然,“既然你是雄子,那么阿尔洛——”
“阿尔洛就是个投机取巧的冒牌货。”
雄子与雄子怎么可能基因匹配呢。
克里默厌恶地咬紧了后槽牙,“你不用担心,洛弗家族已经大祸临头了。”
莱文了然地笑了笑,单手搂过军雌的肩,“军部已经在兹林星查到铁证了吗?也好,我这里有更加紧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先看看,但是更加详细的需要你向我引荐一下总帅了。”
明明是再安全不过的住宅,莱文却刻意贴近到只剩下一线的距离,将严肃正经的机密转化为只徘徊在他与克里默之间的耳语。
耳鬓厮磨之间,军雌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惊人的秘密还是暧昧的牵扯而心跳加速。直到唇角离开耳廓,克里默才惊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理智一点点回笼,大脑对话语的解析慢了一拍。内容被理解,而后与事件相关联的那一刻,克里默痛心地反搂住莱文,面对失措的雄子毫不犹豫地质问,“我不是笨蛋。你会突然插手调查是因为阿尔洛对你用药了,对不对?”
“我是雄子,不受药物影响。”
安慰的笑容一点都没能打动克里默,他的拥抱越发贪婪,贪婪得似乎一松手,就将与自己的平生挚爱失之交臂,本就嘶哑的声音又带上了颤抖,但他已经顾不上难听,“如果你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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