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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爱惜名声,更惜命。
    皇帝想借此吞了西南,那便拼一拼,看皇帝能不能,吃的下肚。
    既已经撕破脸皮,他若是能从九死一生中杀出一条血路,又何惧朝廷。
    在一个深夜里,西南新立的王世子遭到暗杀,西南王一病不起,已经近乎弥留之际,此时距离魏琅被夺爵,也不过三天的时间。
    然后,西南便乱了。西南四位王子争位,王城已成血河。直到这时候,魏琅才悄悄的,轻车简从,往西南而去。
    魏琅临走前去见了谢安。
    到这一步,他再拘着谢安也没什么意思。
    他本想带走谢安,又想着西南大局未定,谢安跟着他走,少不得要送了命去,但是就这么把人放了,却实在不甘心。
    魏琅来的时候是深夜。
    谢安只听到了外头传来的,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高大的影子覆盖过来,他病了好些日子,魏琅也没有来招他白眼,伤被几个丫头伺候的刚刚好了差不多,困倦的倒在床榻上,却被一双冰冷的手覆盖了上来。
    他耳边听到了刀戈之音。
    然后,那人脱了自己身上的盔甲。
    谢安知道,这人是魏琅。
    他往里缩了缩,魏琅却扯着他的脚踝把他拖到身下,他背上都是鞭伤,动一动都疼。
    谢安其实,一直都挺信任魏琅的,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魏琅会这么对他。
    魏琅扑到他身上,一言不发的开始撕扯谢安破破烂烂的衣裳,亲吻他的脸。
    他听到魏琅冰冷的,像是毒舌吐着信子的声音。
    又带着几分诡异的温柔。
    “如果,我把你这副被男人侵犯的模样,像沉碧那样,丢在闹市的路旁,以后,是不是就没人要你了?”
    “只有我要你。”
    谢安蓦然瞪大了眼睛。
    第17章 逃离
    谢安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他甚至记得被关在宫里,皇后宫里那道墙上的纹路。
    沉碧被丢在了容王府的大门口,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皇后关着他不让他出宫,哭着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皇后真心疼他。
    他就像是失去魂魄。到底十几岁的孩子,他唯一能说的三个字,就是不是我,直到那时候,他才知道他有多失败,失败到他的亲姐姐,都不相信他。
    沉碧的样子他没见,想必是极凄惨的。
    后来他跑到了容王府,容王府的人几乎是把他轰出来。
    他想过很多人,对沉碧下手的人,同样从来没有怀疑过魏琅。
    遇见魏琅其实是偶遇。那时候他在碧云台里搂着几个漂亮的姑娘,遇到了一个登徒子,那登徒子下手的不是那些姑娘,反而是他这个嫖客,说着混话,动手动脚,谢安身边跟着的没几个武艺出众的,反倒是魏琅从看热闹的人群中出来,那时候魏琅也不过是个少年,长相清俊,手里拿着柄折扇,三两下便擒住了那人,走到谢安跟前说,这人,可不止调戏他这么简单,是打着杀人的目的。
    谢安悚然一惊,就见魏琅从那人手里,竟藏着暗器。这分明是让他谢安死,而且,要死的极度难堪。
    那是谢安第一次遭到刺客,脸都白了。后来那人便被谢安的人拖着砍死埋了,他向魏琅道谢。魏琅也只是笑笑。从那之后,谢安便当魏琅是个人物结交,当时不懂,现在他却懂了,魏琅哪里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好人,往好处想是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出手,往坏了想,只怕那刺客就是他魏琅派的人。
    这个骗子。从一开始就打着接近他的心思。也许是为了这皮囊,也许是为了谢家的权势。
    沉碧死在了魏琅的手里。
    早晚有一天,他要魏琅的命。
    谢安愤恨的盯着魏琅,魏琅被谢安的眼神盯的颤了颤,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轻声笑“怎么?不想走沉碧的老路,想为沉碧报仇?”
    谢安对沉碧的喜欢,也许有容亁的移情作用,但是沉碧这样的女孩,本身便是珍宝,如何不值得别人捧在手心?竟然就这样……葬送在了一个畜生手中?
    谢安一口咬在魏琅的后颈上,似乎要咬掉他的血肉,良久才松了口,淬了口血沫“你这样的畜生,血都是脏的,不配提沉碧!”
    魏琅被他咬的吃了疼,却也没有动作,反而将他搂的紧紧的,“你不要怕,我不碰你。”
    谢安冷笑着仰头,果然听到魏琅的下一句“留点念想,说不定还能活着回来。”
    谢安死命踹了魏琅一脚,魏琅笑着吻了过去,唇舌在血腥味中纠缠,他推拒不开他,只能用力的咬,魏琅却也不怕他咬,鲜血顺着谢安的脖颈流下来,也不知道是谁的血,谢安颤了颤,竟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抵死缠绵的味道。
    黑夜之中,魏琅的眼睛却是那样的亮。
    后来发生了什么,谢安全然不清楚。
    魏琅击中了他的后颈,他便失去了意识。
    一辆颠簸的马车,带着谢安走了很久很久,最后在谢家门前,将他扔了下去。
    明月还挂在天空。
    凌晨的时候,谢家的大门开了,开门的女使尖叫一声,慌慌张张的往谢家,谢宰辅的卧房里跑去。
    谢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了,留下来的几个,也都是忠心的,谢家这宅子本便是皇帝赐下来的,这几日自然不能住了,谢宰辅早早起来,准备收拾收拾,搬到远郊的乡下去,那里有几亩薄田,还有一家宅,可供谢家老小安身。他奔波一生,到了这样的年纪,身缠着重病,却还要为一家奔波,自觉平生不曾犯错,却到年老,陷入这样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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