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经昏迷整整四天了。”
李公公道。
“这里是……”
谢安抬眼看了一遍,这不是景和宫,没有杨嬷嬷。
李公公道“杨嬷嬷病了,陛下怕扰了她老人家养病,便将您带到这端仪殿了。”
端仪殿是历代皇帝的书院,书院只有通过皇帝的寝宫才能进入,唯一的出口,也是皇帝的寝宫。相当于帝王寝宫的后宅,无皇帝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
谢安脸色红红白白一片。
这是什么意思?
把他软禁在了他的寝宫吗?
“李公公,我要出去。”
李公公颇觉为难,“公子爷,到底是皇上下的旨意,这皇家禁院,出入通行,必得告知陛下,您自个去求求陛下。”
谢安脸色便很不好看了,到底还是追问了句,“陛下的伤势,不要紧吧?”
李公公笑“陛下的伤看似严重,实则并无大碍,修养几分便能好,太医已经看过了。”
谢安听到此处,心间有几分疑惑,他只记得容亁伤重,却没想到能好的这样快,感到容亁如今把自己软禁在此,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又思及容亁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时间竟是百味杂陈,最终,他艰涩的开口道“我要见陛下。”
李公公道“陛下下朝了就会过来看您。”
李公公看着床上的青年尖俏的下巴,倒是同往日里判若两人了,心道,他早便知道,落在皇帝手里,再野的性子,也得磨平了。
谢安歪在榻上,半阖着眼睛,一直候到皇帝回来。
“醒了?”
“嗯。”
谢安点了点头,听他声音不对,又疑惑的看着容亁,容亁便笑“前几天回来的时候发了烧,烧坏了嗓子。”
容亁烧坏了嗓子,声音也不难听,只是低沉沙哑了些。谢安想着那几日容亁发烧时候的模样,竟是微微怔了怔,一句话冲口而出“容亁……赵戎……”
容亁碰了碰他的额头,笑“好了就行,以前的事,都过去吧。”
谢安微怔,道“赵戎……”
容亁便拉下了脸“没事提那锦乡侯作什么?”
昏迷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醒来竟是不认了。
谢安心道,做皇帝的,果真都是有一百张脸。
容亁扶了把谢安“喝药。”
谢安摇头“你不能把我放在这里,当做……”
当作什么?当作见不得光的情人?
容亁倒是冷笑“回景和宫?有区别?”
谢安茫然瞧着容亁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间冰冷一片。是的,有区别吗?左右从一个宫挪了另外一个宫,到底出不了这皇城。容亁没有理他,手上接过了宫女端来的药,“喝药。”
“我不想喝!”谢安气极,一扭头挥手,那碗药滚滚泼在了被褥上。容亁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竟是气笑了,他慢条斯理的伸手掀开了床上的被褥,将谢安身上浸湿的短裘解开,露出胸膛上烫的一片绯红色,再往下瞧去,是被薄薄亵裤挡住的身段。谢安一手推开了他,这样的容亁,根本不正常。
容亁的力气却大的吓人,狠狠的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谢安被禁锢在怀中,发狠的挣扎起来,过去的那段时间,容亁从来没有碰过他,而这一次,容亁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只手甚至往下滑,伸手直接撕裂了谢安下面穿的白色的亵裤,露出来大半细白的腿来,容亁的力气太大,那双白皙的大腿上被掐出了红色的印子,却格外多出了几分凌虐的美感。
谢安不住的喘息着,浑身都是冷汗。
容亁干脆爬上了床,高大的身影将他直直覆盖住,殷红的舌尖,一滴一滴舔舐掉了他额头上沁出的汗,周围的宫女和李公公早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下去,这偌大的端仪殿,只他二人气息纠缠。谢安只看着容亁眼底的欲火越来越浓,直到那欲火将他淹没。“容亁,你放开我!”
“你再碰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容亁却听到了他那一声后甚至是低笑了一声“好极了。那就不用原谅了。”
带着薄薄茧子的手紧紧的握着谢安纤细的脚踝,将他两腿分开。
而今,谢安防身的刀没了。
随着魏琅的尸身,一起挫骨扬灰了,他只能咬紧牙关,像是一只濒死的鱼,不住的扑腾着。
容亁还附在他耳边,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耳畔“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谢安冷笑“你不是早就做过了?”
容亁不置可否的,“叫两声,朕喜欢听你叫,像只发春的猫。”
谢安几乎是一个巴掌甩过去,气的发抖。
容亁桎梏着谢安的两只手,谢安一身狼狈,眼角发红,而对比起他来,容亁衣冠楚楚,云淡风轻,他的手顺着背脊滑落到了那处难以言说的地方,轻轻的,温柔却强势的,推进去了一根手指。
谢安疼痛的短促的叫了一声,之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李公公的声音“陛下,太医前来替您例诊了。”
容亁便将手从谢安的后方抽了出来,轻轻的在谢安唇上碰了碰“来日……方长。”
谢安发现,自从秋山围猎回来之后,容亁变了。以前看他的眼神霸道,充满了占有欲,偶尔还会有几分掩藏的极好的愧色流露出来,但是现在瞧着他的时候,却是捉摸不定的,晦涩阴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以前的容亁渴望着从他这里得到救赎,现在的容亁只想把他和他一起拉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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