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说完,踹了踹身边的男人。这男人生的剑眉星目,容貌俊美,一身黑衣,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在被踹了之后,相当不情愿的端起了手里的钵。
于是听客们的打赏纷至沓来,入耳都是叮叮当当的铜钱入碗的清脆碰撞声,那黑衣青年面上却并无喜色,端端立在那,和尊黑脸煞神似的,若非手里捧着个破钵,都可以挂在门上驱邪了。
还有个年轻人调笑着拍了拍黑衣青年的肩膀,兄弟,要想挣钱这么个表情可不行的,你得学学你一起的。
黑衣青年略瞄了眼台上正鞠躬作揖,顶着一张画得面目全非的脸笑的一脸谄媚又春风得意的家伙,额头猛地抽了抽,凌厉的眼风扫过前来搭讪的年轻人,年轻人被那眼神吓着了,拱拱手便和有大尾巴狼追似的跑了。
待众人都散去,那说书人从台上蹦哒下来,夺过了黑衣青年手里的破钵,开心的数了数钵里的铜钱,啧啧不已,“先帝的情史这么值钱呢。”于是他抱着破钵,一边数钱一边喃喃自语,“妈哒,过两天该让先帝和谁凑个对,太监已经讲过了,下次讲秦淮名妓?霸道皇帝和他的小相公?”
黑衣青年脸色这时候已经非常不好了,沉的像锅底。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聒噪的家伙,而这时候仍然自顾自喃喃自语的家伙却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继续哔哔,“这次回去要好好写个本子了。”
先帝:? !
谢安一回头便被身后黑着脸的先帝揪住了领子,手抚摸着他纤细的颈子,薄薄的茧子碰触到了细腻的肌肤,“下一个要不要写,先帝和他的禁脔?”暧昧的呼吸喷薄在耳畔,对上了那人眼底黑沉沉的欲望。
谢安脖子一抖,好端端的命脉落在了别人手中被人捏着,胆气也小了几分,脸上谄媚一笑,“我这不也是为了挣钱吗?”抬腿就想跑,奈何力气比不过人家,挣扎不动。
“那个........这里有人…...”
谢安被容亁锢在怀中,他甚至感觉到了那个坚硬的东西。眼底终于慌张起来。
容亁挑眉冷笑,“你也知道这里有人?”
谢安红着脸,一双细白的手扯了扯容亁的衣袖,咬了咬唇“好哥哥,咱们回去再说。”
容亁眼睛一眯,顿觉得一股邪火直接窜了上来。
见吓唬的也差不多了,他这才松了手,板着一张脸,一拂衣袖,狠狠瞪了谢安一眼,一本正经的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安冲着他吐舌头。
容亁摇了摇头,将人拎到了眼前,伸出袖子,一点一点的把谢安化成了花猫一样的脸擦拭干净,直到露出来那副白玉一样的容貌,他这时候的神情又很是温柔了,眼底的暗冰后藏着情意。
谢安瞅着他的眼睛竟然一时看痴了。
容亁狠狠的瞪过来,“看什么看?”
谢安嘻嘻一笑,看你好看。
先帝便又没声了。
大老爷们,耳后根竟然有点微红。
那天晚上谢安叫了一晚上都没能下的了床,全身上下被蹂躏了个遍,第二天有气无力的窝着,被身边的人胳膊死死禁锢着,身娇体贵的谢小爷哪里比的过常年练武的人。恨恨的一脚踹过去骂了声禽兽。禽兽翻了个身,又把他压了回去。
谢安低低叫了声,然后声音便又转成了甜腻的申吟。细细的亲吻落下来,肩上,腰上,到更难以启齿的地方,直到被又一次进入。细长的腿搭在容亁的肩膀上轻轻晃动着,他就像是一味浮舟,容亁是他在狂风骤雨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乌黑的长发散落了一床,随着身子的晃动轻轻摇曳,点点红梅在细腻如玉的肤色上轻轻绽开,如同梅花落在雪中,清冷又艳丽。上挑的眼尾带着**牵出的粉红色,眼底沁出了生理性的泪珠。睫毛微微的颤着,像是惊飞的羽翼。低低的呻吟从那双红润的双唇中逸出,又很快融化在了风中。
这是落在他手心里的人。
被世事扎穿了翅膀,才伤痕累累的,落在了他怀里。怎不令人心疼。
容亁搂紧了怀里的人,深深吻住了那双艳丽的唇,身下的人只是微微怔了怔,便随即环住了他的脖颈,回吻。
烛光暧昧而朦胧,映着他俊美的容颜,恍惚间有十分深情。
后来,又过了没几天,刚说过下不为例的先帝再次被啪啪打脸。
某年某日,某酒馆。
某说书人开始兴奋的讲着先帝和秦淮艳妓的故事。
“话说先帝还是容王殿下的时候,某日微服私访,忽闻一坊上有曼妙乐声穿至......”
先帝生无可恋的站在一边,手里捧着个破钵。
第93章 番外二 回娘家
在去谢家的路上,谢安问容亁,如果当初救你的人是别人,你会像对我一样对他吗?
容亁那厮只一挑眉,没有说话,任由谢安无端揣测,甚至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你一定会像对我一样对他。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谁对你好你就对谁好,我对你一点都不好,所以你折磨我欺负我。”
容亁皱着眉头,到底没有说话。就让这家伙自己揣测去,多醋上几天也省的再给他找事。
如果当初救他的人不是谢安,是别人。
那么事情便会简单很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们之间真正开始于一场折辱,偏偏再那场折辱之后让他知道了真相,便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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