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在应对容十涟时,一向没什么耐心:“他若是不习惯,随时都可以摘下来。”
容十涟怒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真要像这样做了,又得浪费多少时间?”
印斟淡漠道:“一切都是村长的意思。”
谢恒颜也跟在一旁打哈哈:“对啊,糖水姐姐,说不定很快乌大哥就会醒过来,亲眼看到你生小宝宝呢!”
容十涟面色不善,陡然反问道:“小妖怪,你确定要帮着他说话?”
“啊啊啊好好好……”谢恒颜见风使舵,忙又摆手道,“我帮你!自然是帮你!”
容十涟:“哼。”
这回却轮到印斟不高兴了:“你和她熟还是我熟?她明明在怪罪我们两个……你还跑去帮她说话?”
谢恒颜就像夹在两大火/药桶的中央,往左不是,往右也不是,两边都难讨好,只好拧着眉头苦恼道:“都帮好吧,我都帮!”
到最后还是见到乌骞来了,谢恒颜索性谁也不帮,一溜烟跑出去和人家孩子玩儿,就剩得印斟与容十涟两个人,时常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每每碰到头时,总又说不来两句好话。
刚好印斟看不惯容十涟,是从最开始她给谢恒颜递糖水那会儿,就一直没给什么好脸色。而容十涟也因着璧御府及成道逢的缘故,始终对印斟心怀芥蒂,再加上这姑娘性子本身泼辣,如今怀有孩子在身,周边又事事不大顺遂,所以很多时候都显得郁郁寡欢,总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偏偏谢恒颜生得一张惹人爱的笑脸,不论走到哪处都能叫人心生欢喜——于乌纳不省人事这段时日,傀儡常会溜进乌家冷清的小帐篷里,主动帮容十涟一起烧饭。等到空闲下来的时间,他便笑眯眯地拍着小手,给她肚子里的宝宝唱歌讲故事。
反正这样一来,印斟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随谢恒颜去乌家蹭得每日的口粮。而常年在外游手好闲的乌骞,这时也难得落脚回到家里,偶尔还会勤快起来做点农活,甚至安静下来的时候,会嚎两嗓子给他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唱歌。
——这也是数年以来,容十涟与乌骞之间,鲜少有过的一次关系缓和。
包括印斟在这里,气氛亦不似初时那样僵硬,彼此多出几分和睦与融洽,倒仿佛当真有了几许“家”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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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的更新~这周榜单还不错,所以想努力冲一下~
杨德奕说的所有话都是伏笔,具体是啥我不剧透,反正都是很关键的剧情!
至于摘业生印这个过程……jj不让写如此下饭的剧情,所以我尽量少踩雷,一笔带过了,侧面烘托一下足矣。
——今天的印斟又又又又又吃醋了。
每天都在恰柠檬!
目前我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其实不清不楚,昨天也和闺蜜深刻讨论了下,他们都没有把对方当成【绝对】携手一生的伴侣,只是在岛上的环境压抑,导致双方情感爆发,所以通过亲密的方式来相互慰藉。
懵懂的爱意是有,但那不够深沉。
但我真的很
第139章 我全都要
冬至时节,在永村下过一场纷纷扬扬的小雪。村内环绕一周的破帐篷顶, 彼时皆被吹得如纸一般白, 窸窸窣窣朝下抖落着凝结成冰的细雪。
距离乌纳昏迷已过去一个多月,村民们由最初时候的焦躁不安, 现逐渐变得习以为常。好似杨德奕才刚刚下葬不久, 生活依然要继续,没人会永远跪在坟前哭喊不停——又许是之前那般闹过一阵, 日子愈发变得忙碌起来,尤其现下正是寒天, 就连老鼠也知道储备过冬的存粮, 倘若活人一直颓唐怠惰下去,多半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然而谢恒颜不喜欢过冬。
——于傀儡而言,最为致命的就是天冷。以往住在铜京岛上的时候,谢淙会为他备好火炉及炭盆,床头的毛毯被褥换得崭新, 随身披的狐裘也白得跟雪一样, 光看一眼就会觉得浑身暖和。
但如今到这座小破岛上, 印斟只会喊他:“过来劈柴。”
“过来洗菜。”
“过来烧饭。”
谢恒颜又实在怕冷, 每每裹着张毛毯出来,整个人哆哆嗦嗦,就像是一根儿半生不熟的春卷。后来还是容十涟看不下去了,动手给他织了一顶毛茸茸的帽子。于是乎, 这只傀儡就像陡然揣得什么稀奇珍宝一般, 每天兴高采烈地捂着戴着——他说以往从没人给他织过帽子, 所以就连睡觉也要罩在头顶,说什么都不肯轻易摘下。
可这玩意儿刚织好那阵,显然不受印斟待见。反正他前后不只一次,旁敲侧击对谢恒颜说:“这帽子很丑,你别带了。”
不然就是:“戴帽子不如裹毛毯。”
甚至发动激将攻势:“你好丑,能不能别戴帽子。”
结果当然是遭受谢恒颜一顿白眼,外带之后几天都不肯好好同印斟说话。
而今两人同住一顶小帐篷里,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和所有村民一样简单又忙碌。印斟感觉就像回到当初在璧御府的那段时光,只是从前身边那些人,都变成了一只爱笑爱闹的傀儡——他原来不曾料想,自己身为成道逢的徒弟,竟有一日会沦落到与妖物一起,同屋吃饭,同屋睡觉,不时按着耳鬓厮磨一番,就连被子也是盖着同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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