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罕德拉从来不担心维安的能力暴露会引来什么危害,雌虫是无法伤害雄虫的,那不仅仅是法律的约束,更是来自基因里的本能约束。
这道来自本能的约束,它比任何法律规矩和锁链都要牢靠。
维安手脚着地的从虫兽的下巴处,一路摇晃着爬到虫兽的眉心处趴下,白嫩的小手刚摸到黑色的鳞片眼泪啪嗒一下就滴落下来,‘哥哥’
他无声的喊着,手下的虫兽像是听到了一般睁开猩红色的竖瞳向上移动着,像是想看看它眉心处的小雄崽。
而站在它肩膀上的艾尔罕德拉像是被它忽略了一般。
在场的军雌顿时紧张起来,他们甚至不自觉的来到一旁抓住锁链,生怕虫兽伤着雄虫。
懵懂的维安遵循本能的将额头贴在哥哥的额头上,下一秒那些汹涌着的澎湃黑雾从虫兽体内四面八方的钻出疯狂的向趴在巨兽额头处的小幼崽涌去。
没有虫能看见这一幕,如果他们能看见的话就会明白那些黑雾与其说是涌过去的,倒更像是被吸取过去的。
离得最近的艾尔罕德拉能隐隐感觉到什么,他整个虫从里到外开始紧绷起来。
随着黑雾而来的是苦到极致的味道,以往尝到苦味就会呸呸呸然后一刻不停的往嘴里塞糖的维安这次一动不动。
哪怕苦的身体打颤,他依旧攥紧了小拳头没动,幼小懵懂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堪称倔强的表情。
黑雾坏坏~
他心里生气的想着。
这一天的天空明明没有多亮,权霏却从来没有觉得这一片地方有这么亮过,像是看不见的手拨散了常年驻足在囚城上空的乌云,让阳光第一次洒落在这里。
许久,许久……
“他在缩小。”一旁的军雌忍不住惊讶出声,被一旁的战友眼疾手快的捂住嘴,生怕他打扰到小雄崽。
虫神在上啊!
他们心里惊呼着看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一幕,看着那个庞大得可怖的虫兽在所有雌虫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虫神在上啊!
这个里里外外挤满了军雌的大型房间,这一刻如此的悄然无声,他们的内心在惊泣落泪。
这无关软弱,无关没见识,这是一场无声的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救赎。
他们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看到了光,尽管那光并不会照在他们身上,但他们还是为此战栗庆幸着。
良久虫兽缩小到一定程度,小小的维安从恢复正常的权闫眉心处掉下去,权闫抬手想去接。
艾尔罕德拉却更早他一步接住了维安,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后抱着转身离开。
一路上的雌虫都在为他们让路。
沉默的看着他们背影的权闫突然发现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艾尔罕德拉的臂弯处探了出来,朝着他弯了弯眉眼喊了一声无声的哥哥。
看着这一幕的权闫就这么突兀的落下泪来,这瞬间他才深刻的意识到他有了个来自同胞的弟弟,他们有着同一个雌父雄父的血脉。
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存在在血缘上比他们更亲近。
那一场从破壳那天起就压抑在心里的哭泣,跨越了漫长的岁月终于在今天呜咽出声。
…………
军医室一番检查后直到艾尔罕德拉看见维安的翅膀上没有一丝黯淡依旧如以往一样耀眼时,一直崩紧的心才放松下来。
他蹲下来轻轻的拥着维安,“饿了没?”
‘饿了。’维安无声的道。
直到这刻艾尔罕德拉绷了许久的眼泪才掉下来,他埋头在维安的肩膀上蹭掉眼泪,“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再有一次我就打你。”
维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摇头,‘不打呀~’
正温情着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维安和艾尔罕德拉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的肚子。
“给,自己抱着吃。”艾尔罕德拉从空间里拿出为维安备着的奶瓶,他本虫到是没带什么吃的,因为在空间里装吃的很掉价好吗!
维安接过奶瓶捧着喝得香香的,喝到一半还递给同样肚子饿的艾尔罕德拉,‘吃呀~’
看懂他意思的艾尔罕德拉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塞进嘴里就喝。
想着维安和雄父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的权宴特意让厨房准备了吃的送过来,权辞权烦不放心跟着过来想看看维安,权扉权律权霏几虫也跟着过来。
结果一打开门就正对上叼着奶瓶的艾尔罕德拉。
整个虫都僵住的艾尔罕德拉突然想起了数个月前偷喝维安奶被权宴逮住的权辞。
这一刻感同身受的他面无表情的松开嘴,接住掉落的奶瓶行云流水的反手塞进维安的嘴里,然后将几虫赶出去示意他们重新开门。
门外的权宴等虫面面相觑,总觉得自从维安破壳后他们的雄父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抢虫崽奶瓶这事他以前绝对不会干!
门内的艾尔罕德拉内心多少是有点不淡定的,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破坏得如此突然,让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第27章
在其他种族的有意观察下,虫族将已经送往战场上的虫兽带回去的动静显然是掩饰不了的。
在其他星民还在猜测疑惑的时候少数种族高尖的存在已经大概猜到了真相。
雄虫或许真的能抑制EY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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