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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沈倾恬的脸色泛白,面上没有一丝得奖的欣喜表情。
她急匆匆地往外赶,连宋昭意都没有瞧见。
宋昭意不禁拉了下她的手臂,问:“恬恬,出什么事了吗?”
沈倾恬慌乱地抬起眸子,杏眼里满是焦急与不安。
“意意姐,爷爷突然晕倒了,我得回去看他!”
今天沈沛山和老友一起去灯心湖钓鱼,不料竟意外在河畔边摔倒,整个人骤然陷入昏迷。
宋昭意拧起娥眉,赶紧陪沈倾恬一起赶往茵山公馆。
她坐上车子前,迅速抽出手机,朝叶芝发了条微信,顺便让她取消今晚的庆功宴。
二十分钟后,宋昭意和沈倾恬一起赶到茵山公馆。
她们疾步攀上二楼,来到了沈沛山的房间。
彼时沈沛山虚弱地躺在床上,早已悠悠转醒。
沈倾恬倾身走到他的床前,低低地唤了声“爷爷”。
沈沛山望向沈倾恬微红的眼眶,抿抿干涩的唇道:“傻孩子,哭什么。爷爷没事,只是摔了一跤。”
“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吓我了。”
沈倾恬的声音哽咽,将喉咙里的哭腔咽了回去。
沈沛山伸手摸了摸沈倾恬的额头,以示安慰。
他的目光落到宋昭意的脸上,轻轻牵起嘴角,露出慈祥的笑。
“让意意担心了,还专程跑一趟。”
宋昭意摇摇头:“爷爷你没事就好。”
她顿了顿,“只不过你以后出门千万要小心,老人家是经不得摔的。”
宋昭意想起她的奶奶在她很小的时候,某天就在浴室里摔倒,脑溢血去世了。
她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沈沛山,桃花眼里藏着几分关切与担忧。
沈沛山咳嗽两声,气若游丝道:“别担心,爷爷都这把岁数的人了,医生之前说我活不了几年,你看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吗?”
沈沛山哂笑,“我现在还能和你们这样聊天,继续留在这世间享福,都是上天垂怜。”
沈倾恬的眼皮耷拉下来,眼尾又沾上了水汽,一片通红。
宋昭意的喉间微涩,忍不住朝沈沛山说:“爷爷,你安心休养,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沈沛山默了默道:“那你有空记得多来看看爷爷,爷爷很想你。”
宋昭意“嗯”了一声,重重地点头。
从那之后,宋昭意只要有空就会抽出时间来茵山公馆看沈沛山。
她和沈倾恬一起为他读报,陪他看京剧,跟他吃饭聊天,偶尔还会陪他一起在别墅区里散散步。
眼见沈沛山的气色渐渐好转,精神也慢慢恢复过来,宋昭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天,宋昭意坐在茵山公馆的客厅里,给沈沛山泡了一杯普洱茶。
她将瓷白釉面的茶杯递给沈沛山,他轻呡一口后,朝宋昭意开了口。
“我决定下周末在家里举行一场晚会,到时宴请各方宾客。”
宋昭意微微讶然。
自从沈沛山将沈氏集团交给沈墨归打理后,自己就退居二线,已经很少大操大办,在家里宴请四方了。
沈沛山似是看出了宋昭意的疑虑。
他满是皱纹的眉眼舒展开,眼窝微微下陷。
他自顾自地说:“这人老了,很多人见一面少一面,趁这个时间,把大家伙都凑到一起也挺好的。”
人活一生,一期一会。
我们总觉得四季更迭,岁月漫长,想见的人什么时候都能见得着。
但时光其实很宝贵,每个瞬间都不能重复,每一次相遇都应珍惜。
宋昭意若有所思地点头,听见沈沛山微哑低沉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耳边。
“意意,爷爷希望你能来参加宴会。”
在沈沛山的心里,宋昭意比他的那些亲戚朋友更为亲近。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胜似亲人,早已是一家人。
宋昭意朝沈沛山弯起眉眼,露出浅浅的笑意。
她点点头:“好,我一定来参加。”
—
待到举行宴会的这一天,宋昭意穿着高定的长裙礼服来到了茵山公馆。
她刚进门,公馆的管家就朝她迎了上来,微微颔首道:“宋小姐,老爷子在楼上等您。”
“好的。”
宋昭意轻车熟路地走到沈沛山的房间门口,抬起食指轻叩了下门。
“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老人家厚重的声音也透过木门传了过来:“请进。”
宋昭意信步走了进去,只见沈沛山穿着一身深色西服,将满头白发梳得清爽利落。
他端坐在房间的圆桌前,朝宋昭意招了招手。
“意意,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宋昭意倾身上前,坐到沈沛山的身边。
老人家满是皱纹的手握着一把鎏金色的钥匙,他将钥匙插进桌上摆放的红漆木盒里,转动打开。
那一刻,一枚温润剔透的翡翠玉佩倏地映入宋昭意的眼帘。
宋昭意的桃花眼瞪圆,连呼吸都停顿了一拍。
眼前的玉佩莹澈透绿,只有半个巴掌的大小,上面镂空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图案。
这竟与当年宋昭意的妈妈送给她的那枚玉佩。
长得一模一样。
当初宋昭意的妈妈在她十八岁那年,送给了她一枚玉佩。</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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