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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芷兰,今日一群年轻人出去玩乐,她已经和安平公主两人消磨了一天。
经过一下午的调整,昭仁郡主的脚伤更好了些,虽然还是有些疼,但让丫鬟扶着她已经感受不到多少疼了。
当下脸上有画有字的人先洗脸,见沈芝脸上没了高秩远三个字,顾浔轻轻的咳了声。
至于高秩远他要洗脸,却兄妹阋墙了。
昭仁郡主不准高秩远洗脸,沈芝爱看话本她却也是爱看画本的,对各种画也都喜欢,人脸作画还是这么生动的画,她头一次见。
于是强烈要求高秩远现在不准洗,高秩远拗不过昭仁郡主,只能从了。
所以到了安平公主和沈芷兰跟前,两人被高秩远的脸吓了一跳,昭仁郡主在旁边解释来龙去脉。
讲完后,沈芷兰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安平公主,又对顾浔道:“你不是说和别人玩投壶是欺负人吗今日怎么欺负起你表弟来了。”
顾浔道:“阿远停厉害的,我本想和他切磋来着。”
跟在顾浔背后的有明暗自腹诽自家主子,比起切磋,明明是你瞧见沈三姑娘被小侯爷切磋。
沈芝手搭在沈芷兰的肩膀上:“姑姑,表哥真的可厉害了。”她完美还原当时的情况,还补充了作画前高秩远脸上有她的涂鸦,以及顾浔在壶口满载的情况下还能投中的精彩瞬间。
她不仅是描述,说到高潮还加连比带划。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般,一番抑扬顿挫口若悬河,直说的连丫鬟婆子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到最后,安平公主彷如身临其境,直夸顾浔道:“打小阿浔就是这一辈孩子里最聪明最能干的。”
沈芝像是浇了一层蜜,那蜜从外浸到内,裹的她浑身都甜滋滋的。
顾浔就是这么厉害的呀。
无人可比。
顾浔望着沈芝的样子,有些想笑,最后轻轻地翘了下唇。
吃完烤全羊,从安平公主的庄子往回走时,天空缀满星子。
她们几个年轻人玩比较晚,沈芷兰早回去了,路上除了拎着纱灯的丫鬟小厮,就只有顾浔和沈芝。
秋夜里能听见蛙叫声,还有夜风拂过面颊的声音。
沈芝走在顾浔的身后,偷偷踩着纱灯投下的影子。四盏纱灯在他周围,顾浔的影子也有四个,沈芝不贪心,只走在她能走的影子上。
顾浔微微顿住脚步,等沈芝走上前,他叫了声芝芝。
沈芝以为顾浔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手背在身后有些紧张:“嗯”
顾浔叮嘱道:“你以后,谦虚一点。”
“啊”沈芝茫然地看着顾浔。
沈芝不太懂,倒是旁边的月桐懂了,小声提醒自家小姐道:“世子的意思是小姐说话时应该谦虚一点委婉一点。”她对自家小姐方才夸赞顾浔时的滔滔不绝很有印象。
沈芝确认道:“是这个意思吗”
顾浔点了点头。
他对自己本身有清楚的认知,他的确比寻常人的确要聪明,学起文武来都能像海绵一样飞快吸收,他不否认他的能力,也不否认他的厉害。
这对他是件很正常的事,但大肆宣扬易给他人带来压力,是以顾浔是希望沈芝下次能够委婉些。
沈芝长长的哦了声,懂了,可皱眉道:“可谦虚一点你还是很厉害啊。”
小丫头皱着眉,倒映着满天星辰的眸子凝向他时,清脆的声音中带着虔诚和认真。
顾浔突然袭来一股怪异的感觉。
顾浔脱口而出:“那你就再多谦虚点。”
沈芝想了想,可摇了摇头,望着顾浔道:“可多谦虚些表哥还是很厉害呀。”
顾浔心跳忽然快了下。
这时沈芝仿佛想到了什么,身体前倾笑着说:“不过我以后可以很谦虚很谦虚很谦虚很谦虚很谦虚的。”她一口气用了许多个很谦虚。
“表哥,这样你在我的话里就可以没那么厉害啦,这样可以吗”她认真地道。
风吹起发,卷起裙摆,在墨色般的夜里染出一片色彩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脏处爬过,痒酥酥的。
虽然这感觉只有那么一瞬,便消失了。
顾浔深吸了一口气:“好。”
两人并肩而走,眼看要到庄子口,他才想起有件事忘了对沈芝说。
顾浔摸了摸温度仿佛不太正常的脸,平和地说:“芝芝,下午准备了些东西给你。”
沈芝眼睛一亮:“是什么”
顾浔没说是什么:“回房就知道了,不过今日有些晚了,若是累了,明日再让丫鬟给你拿出来玩。”
别说沈芝本来就不累,有顾浔送她礼物在,瞌睡都能跑到九霄云外去。
两人在院门口分别后,她急匆匆跑回卧室,刚推开门就冲着丫鬟问:“表哥是不是有送东西给我”
“在那儿呢,小姐看。”丫鬟指了指墙后的一堆东西。
沈芝跟着丫鬟手指指向的地方走过去,眉头皱了皱,顾浔送来的不像是礼物,倒是是木匠活儿,有一个圆桶,说是圆桶,却不像是普通的圆桶,大概半米高,但那圆的面积差不多有四五平方米大。要将屋子正中央的圆桌撤掉才有地方放平圆桶,此外还有一根木柄光滑的鱼叉,一桶活鱼,并圆润光滑但大小不一的石头。
她先是愣了,旋即笑了。
这应该是顾浔温柔的方式。</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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