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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愣了下,忙点头:“习惯,挺习惯的。”
沈芝偏头说:“帝都没有岳城那么冷,但冬天的冷风直往人骨头里钻,表哥小心别受凉了。”
“不过你天天看书,倒不用担心你受凉,只若是门窗紧闭应该闷的很,这样吧,我送你些提神醒脑的熏香,那香味道冷冽,最适合中和屋子里的苦闷。”
周其耐心很好,等沈芝噼里啪啦说完,他赶紧摆了摆手:“太麻烦表妹了,我”
“不麻烦不麻烦。”沈芝连忙摇了摇头,“我每天都有制香的,不给表哥用,别人也会用的。”
“你亲手做的”
“是呀。”沈芝抬头对周其笑,“你可别看我年龄小,我调的香可好可好了,等你用过就知道了,等会儿我让月牙给你送来,你可别拒绝啊,其表哥。”
周其凝着她,通透的眸子里带了些笑意:“好。”他喘了口气,语气有点不容易察觉的紧张:“芝表妹有些绕口,我可以和从前一样叫你芝芝吗”
从前沈芝去外祖家,周其是直接叫她芝芝的。
沈芝不在乎这些细节,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
周其绷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芝芝。”
“我也有礼物带给你。”
“咦”
周其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等会儿我让人拿给你。”
周其带来的礼物的确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个彩色小姑娘面人。小姑娘和十一二岁沈芝的模样很相似。
沈芝不懂周其为什么送她这个。
月桐瞧见小面人倒是笑了:“四年前小姐在岳城时,不也得了个同样的面人吗后来面人摔坏了小姐一直哭,当时其表少爷想给小姐再买一个,可惜那手艺人重病去世了,没想到这次带了个同样的来。”
月桐提了后,沈芝模模糊糊有了些印象,不禁感慨:“其表哥是个有心的人。”不仅有心,还是个很有眼光的人。她就喜欢这种不被沈凌可怜兮兮外表迷惑的人,够聪明。
沈芝将周其的礼物锁好,不由叹了口气。
“小姐,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沈芝无力的摆了摆手:“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没解决啊。”
更重要的事和顾浔有关,周老夫人这几年并不曾大病,她昨天晚上旁敲侧击也没问出名医孙遇光的消息。这辈子许多事不一样,万一孙大夫没在岳城怎么办
沈芝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唉声叹气。
这股担忧持续了半个月,直到顾浔写信给她,他派去的人在岳城寻到了孙大夫,再过几日孙大夫就能到京。
沈芝差点跳了起来,如果不是外面雪夹雨,当天就要驾马去齐王府。
“小姐别急,后日不是泰安大长公主举办的梅花宴吗世子爷肯定会去的。”
一提到梅花宴沈芝更想哭:“别说这个了,我的小鸭子还是那么丑。”
到了冬日,最多的花宴便是梅花宴。不过泰安大长公主的梅花宴和别的宴会不一般。
泰安长公主宴会目的是让闺阁少女或少年儿郎们能为北地灾民慷慨解囊,但没直接说掏银,而是接着宴会的名头让贵女们一展所长,泼墨挥毫,写诗作画。其成果由各位郎君后出资购买,最后的资金用于救助北地灾民。
沈芝觉得这简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型相亲宴。
你买了我的画,我看中了你的诗。这么有缘分的开头,很容易发生点什么的。
不过再一想泰安长公主本来就是帝都里有名的爱牵红线,也不足为奇了。
可惜她写诗渣,画画更是个渣渣。
不过幸好诗词画赋匿名,外人不知道哪一副卷轴是哪位姑娘的。即使她的画最后没人要,也不至于公开处刑。
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后,沈芝练了几日画小鸭子,反正她不走琴棋书画才女人设,勉强能见人就行。奈何周氏不指望她文惊四座,但也不准她丢脸。
因为贵女们的诗词画赋最后所得要出售给北地灾民,沈芝心里也想卖出去,所以狠练了几天。
可惜没天赋,现在画出的鸭子不提也罢。
“就昨日画的那副吧,再画我觉得一两日也很难更好了。”
“实在没人要就算了,我去调香,到时我可以将遇香坊赚的银子捐些出去。”沈芝不打算继续去干不擅长的事。
月桐跟着沈芝往隔壁的院子走:“可小姐,后日的宴会二小姐也会去的,若是二小姐拔得头筹”
“她拔不了头筹的。”
现在沈根本芝没把沈凌放在心上,周氏现在对沈凌有些感情不错,可这段日子足够她明白,镜碎钗破,就如马前泼水难收。
三皇子若是于皇位有心,就不可能娶她。而别的世家大族选择颇多,沈凌没优秀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而且沈芝倒很期待沈凌去这场梅花宴,她大半年没在各种宴会上现身,这才可以出去估摸她终于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等她去了就会知道周氏不让她参加宴会真的是为她好。
梅花宴这日,天气放晴,睡在屋檐墙角的雪花慢慢没了踪迹。
沈芝穿了身胭脂红的袄裙,外罩件白貂毛斗篷。
她带着月桐出门,在前院门口碰见正在等她们的周其。
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宴会,周氏看周其读书辛苦,便想带周其一道去出去游玩。再者周其以后要留在朝堂,今日去的都是勋贵清流朝臣之子,也可早些打好关系。</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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