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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芝不太想要这种处理办法,沈凌就是一只留在暗处会咬人的毒舌,哪怕拔了她的毒牙,她还可以勒死人。
经过红草一事,沈芝想斩草除根。
只是可惜安国公对沈凌还有最后的善意,尽管善意的源头不是她,却叫沈凌给继承了。
所以沈芝自己在想办法。
办法没想出来,不过她派去西南查当年事故的人回来了,并且带回了知道当年真相的沈凌表弟。
沈凌的亲堂弟缪昌允今年刚过十五岁,当年他的母亲,沈凌亲娘,周氏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他母亲知道沈凌亲娘的死不是因为救周氏,临死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缪昌允。
缪昌允生母去世,父亲新续娶了继母后,日子过得很糟糕。
也正是因为此,听曲正派去的人能给他五百两银子,立刻愿意离开蜀中。
不过曲正派去的人能赶在冬月里带人回来,沈芝非常惊讶,蜀中和帝都天高日远,她以为得明年春日。
提起这事曲正也是庆幸:“也是那几个兄弟运气好,往返途中都能和振兴镖局的镖师同道,可不就提前回来了吗。”
沈芝去见了一面缪昌允。
这些年过得不太好,他很瘦,像一条细细的竹竿,见了面也很直接地问:“我说出当年的真相你就能给我五百两银子吗”
沈芝给月桐递了个眼神,月桐会意,取出五百两银票拿给缪昌允。
“你如果做的我满意,事成之后我还给你五百两。”沈芝现在不缺银子,遇香坊一个月能给她赚几大千银子。
缪昌允将银票叠好塞进胸口:“好,成。”
“不过她是你堂姐,你如果说清楚了当年的真相,她国公府嫡女的身份”
缪昌允嗤笑声:“这关小爷什么事,我给堂姐保守了这么多年秘密,饿的要死了也没见她帮帮我,再说我也不是害人,我这是道明真相,做的是好事”
沈芝不太讨厌缪昌允,这个少年明码标价,他不是好人,他也不屑隐藏这一点。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小爷就是个烂人,爱处不处。这份坦荡沈芝自愧不如。
不过让他去国公府前,沈芝提醒他得装一装,最起码得让安国公府的人相信他真是缪凌的亲堂弟。
周氏听到门房说蜀中缪家来人有些讶异,蜀中是国公府的老家,不过即使老家来人,也是姓沈,怎么会姓缪。
等清楚来人是个十五岁衣衫褴褛的小少年后,周氏更加惊讶了。
不过这份惊讶比不得他说他是缪昌允,缪定和的内侄后来的多。
缪定和是沈凌的父亲。
难不成是缪家人听说沈凌重病的消息后,忍不住前来探望不过这也不可能,沈凌重病的消息才传出去三天,蜀中到帝都最少也得走一两个月。
而且就算来,也不该是个十五岁的破烂小少年。
周氏不由怀疑他的身份,缪昌允身份是真的,说了几件事后,周氏打消了对他身份的怀疑。尤其得知他娘是当年就是那位和她同经历了山顶滑坡的缪二夫人后,对他也生出了几分晚辈的疼爱。
只是关键还在于他一个小少年怎么就单枪匹马的来了国公府。
缪昌允抹了把眼泪:“晚辈这也是没法子,我娘她前几年就没了,我爹娶了后娘后,对我”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周氏见他皮包骨,脏烂衣服,自然明白了。
“本来也不想来打扰伯母的,可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周氏心软,何况也不缺帮人的东西,叹了口气道:“好孩子,既然你叫我声伯母,也不能白叫。”说着她看了眼顾嬷嬷,顾嬷嬷知其意,退了下去,等会儿回来时手里攥着两个荷包,就要拿缪昌允。
“这怎么可以呢。”缪昌允推辞不受,“我来伯母这不是打秋风的,我今年十五,有手有脚能养活我自己。”
听他这般说,周氏对他的态度又好上了几分:“这东西你还是收下吧,不是打什么秋风,只是伯母对晚辈的心意。”
缪昌允还是摇头,直到周氏更加热切,他才吞吞吐吐地说:“如果伯母真的心疼我,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我见堂姐一面,”他说着声音低落下来,“她是我的亲堂姐,我想看看她。”
周氏脸上的表情变了。
缪昌允赶紧道:“伯母不愿意便罢了,晚辈这就告辞。”他一脸失魂落魄,态度却是不愿勉强周氏。
周氏手撑着脑袋苦笑:“也不是我不愿意,是,是凌姐儿重病,恐怕不太好了。”若是没出这事,周氏不介意沈凌和缪昌允见一面,虽然当面说了沈凌和缪家再无瓜葛,可到底是血脉至亲。
只可惜现在沈凌要“死”,那还是干脆点。这种大是大非上,周氏不至于糊涂。
“堂姐还不到十六,这么年轻”缪昌允听了这话,忽然站了起来愕然地说,说着说着他仿佛先陷入了什么异境,双眼茫然,“莫不是和娘一样,都是报应,是报应。”
“什么报应。”周氏稀里糊涂地问。
缪昌允目光失焦,喃喃地道:“不该骗人的,不该骗人的。”
骗人?
这是什么意思?
第54章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氏迷茫地问。
缪昌允惶然地回过神,低下头否认道:“没,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一副含糊其辞的样子。</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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