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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沈芝说她竟然找人去殴打尤勇,安国公脸色不太好地道:“我正在和端康伯谈和离一事,今日他也答应我明日尤勇再不前来,你怎么能私自打人呢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大肆宣扬,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不会被人发现的。”
安国公放下手中的卷章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信心”
沈芝笑了两声:“有浔表哥帮我扫尾,你知道的浔表哥做事一定万无一失,我不会被发现的。”
“顾浔”安国公惊讶道,“你竟然让他帮你做这种事”
“爹爹,今日浔表哥还告诉了我一件事情。”这才是沈芝来见安国公的目的,她将顾浔今日告诉他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沈晔在外醉酒,险些将沈凌一事宣扬出去。说到最后,沈芝补充:“幸好浔表哥恰好撞上了,否则大哥恐怕要将沈凌一事的真相宣扬出去。”
沈晔这几日心情不好,安国公理解。少年锐气十足,如今不准他科举,他不满他震惊,安国公本打算等他静下心来,再好好磨炼他一番,没成想他竟然在外面闯祸。
“爹爹知晓了,你回房去吧。”安国公无奈地道。
等沈芝走后,安国公这次没让人去将沈晔叫来,上次那事,沈晔已经对沈芝颇有不满。身为父亲,安国公希望他们和和睦睦,而且沈晔如今大了,不是他教训一顿就能乖乖听话,他有自己的想法。
另一头,顾浔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今天告诉沈芝端康伯府会自食恶果,翌日便有御史大人上奏,告端康伯夫人纵奴行凶,包庇族亲鱼肉乡里。奏尤勇尤翰林以贱为贵,无视大夏法律。
这时尤勇才清楚,原来他娘让他纳为贵妾的王姨娘不是落魄的远方亲戚之女,而是罪臣之女。
至于端康伯虽行的端作的正,并无任何败坏之举,可端康伯夫人种种恶性,未必不曾有端康伯教妻不严的过错。再者说,若是没有伯爵府的保驾护航,端康伯也没本事遮瞒下娘家的滔天恶行。
当下陛下大怒,碍于端康伯认错态度良好,没褫夺爵位,可这个爵位到他身上便是尽头,再不能传下去,不仅如此,还罢免其实职。至于端康伯夫人,褫夺诰命,贬为庶人。还有尤勇这仕途也到了尽头。
端康伯夫人看似还没走到上穷水尽的地步,可因她之故,世袭罔替的爵位没了,一家人的仕途都没了,等端康伯一死,全家沦为平民。
端康伯夫人听了这个消息,顿时就病了过去,后听闻娘家人皆入大狱,一气之下,竟然中了风,大半边身子不能动弹。
端康伯夫人的大儿媳本就看不惯作威作福的端康伯夫人,只从前碍于相公,多有忍让,如今自家相公的爵位仕途因端康伯夫人终止。她自然不可能好生照料偏瘫的端康伯夫人,甚至还纵容奴仆欺辱于她。是以端康伯夫人满榻狼藉不说,更是衣食不济。
可儿媳虐待她如何,丈夫和儿子根本不管不问,端康伯夫人只能恶心地活着。
至于尤勇,仕途尽毁,素来敬重的娘竟是那般品德低劣之人,大受打击之下,耽于酒色,不到几年,便从玉树少年郎成了红肿双眼脸色白青的酒鬼。
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如今堂上御史一揍,安国公涕泗横流地提出长女嫁于端康伯府后所受之苦,请旨和离。陛下与安国公本就是伴读,情谊甚笃。而安国公在沈晴和离那几日,就有意在陛下面前营造消沉难过的老父形象,是以朝堂之上,陛下直接道尤家二子和沈家长女着实不相配。
陛下金口玉言一开,即使端康伯府再不想和离也无济于事。而且他们不仅是得同意和离,还得同意的兴高采烈,否则就是对陛下不满。
因此,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下,沈晴尤勇两人签好和离书,安国公府照着嫁妆单子,拉回沈晴的嫁妆。至此,沈晴和尤家再无瓜葛。
和离对许多人来说,都不会是喜事。可沈芝觉得沈晴脱离狼窝是大喜事,当然周氏自然是愁眉苦脸的,一瞧见沈晴就唉声叹气。
沈芝受不了,特意找周氏谈话,让她和善些,周氏埋怨道:“我还不够和善,我说过她一句没有,我苛待她一丝没有。”
看和周氏讲不拢,沈芝也无能为力,毕竟周氏只是不喜欢沈晴,归根究底,也不曾伤害她。再者说,当年沈晴的婚事是安国公拍板定下,周氏只是乖乖照办。如今婚姻不幸,也不好怪到周氏头上。
沈晴对此倒是不在意,她笑着说:“芝芝,我想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沈芝惊讶道。
“如今我刚和离,是她们口中的八卦中心,我在安国公府免不得要听到几句,不如庄子上安静。”
细细思量,沈晴说的颇有道理,虽说沈晴和离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可免不得有些长舌妇乱嚼舌根。庄子上的确安静清闲,也适合调养身体。等过上几个月,沈晴再回帝都,这件事也就淡了,没人再提起了。
周氏听沈晴要去庄子小住,自然拍手应好,安国公也不反对,没过几日,沈晴就坐着安国公府的马车出了城。
沈晴走的当日,安国公也想好如何教导沈晔,将人叫到他跟前道:“你去云南一带游学吧。”
沈晔的性子已经养成,不是说教训两顿,打上几板子能纠正回来的,所以只有下狠心让他外出历练。如今云南蛮族动荡,但都是小纷争,不很厉害,既能磨炼他,也不至于危险。</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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