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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不由愣住,随即冷笑出声:“你偏心至此,文昌郡王可知道吗?”
“不是我偏心,是文昌太不像话了,他娶了媳妇忘了娘,他眼里心里只有明月,他害死了忠义候家的姑娘,害得我被端敬太后叱骂,被忠义候家羞辱,他还非得给明月扶正,一个歌舞伎做了郡王妃,庆王府从此沦为京中的笑柄。”庆王妃辩解道。
“我听说文昌郡王事母至孝,五岁时宜太妃责骂你,文昌郡王就知道护着你,你害怕佛像,他就陪着你,站在你和佛像中间,后来他去兴庆宫读书,隔三差五回府安抚祖母,哄祖母高兴,替你挡下许多责罚,因在亲事上没有听从于你,他心里深感愧疚,加倍得孝敬你,明知道你每一回头风发作都是装病,依然陪在床前为你侍疾。”琉璃冷笑连连,“这样的儿子,你竟然忍心害他?”
“我不是害他,只是让他吃些亏。我只是,更喜欢文丰一些。”庆王妃跪了下去,落泪哀求,“求贵妃娘娘不要告诉文昌,别让他知道此事。”
“好。”琉璃痛快答应,“从此以后,这件事就是庆王妃的秘密,一旦你再欺负明月,我就将这秘密告诉他们两个。”
“我不会了,也不敢了。”庆王妃道。
琉璃笑笑:“那你索性都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庆王妃身子一颤,小声说道:“没有谁。”
“庆王妃,你头脑简单,不会想到那么长远的事。”琉璃看着她,“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齐婉盈?”
庆王妃身子又是一颤,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言不发。
“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琉璃说道,“否则,我就将你的秘密告诉文昌郡王,再将你送到皇陵。”
庆王妃喉咙里发出嘎得一声,用力点了点头。
琉璃一声嗤笑,说声起来吧。
庆王妃两手托着地,欲要起身,两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沈姑姑进来。”琉璃向外说道。
沈姑姑闻声而进,琉璃指指庆王妃:“扶她起来,让她坐下说话。”
庆王妃坐下来,沈姑姑奉上茶,她接过去抱在手中,拢着茶盏上那一点温热之气,缓解周身的寒颤。
琉璃默然喝茶,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她,她抱着渐渐凉透的茶盏,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直到明月回来,贵妃终于再度开口,贵妃问道:“庆王妃可识字?”
“只认得几个。”她悚然回答,贵妃为何要问这个?她又要对我做什么?
“不认字啊。”琉璃说道,“那这样好了,你认下的错,我会让女官一条一条写下来,送到庆王府,你找身边识字的人念给你听,听到你能背下来,然后进宫给我背诵。就以一月为限,如何?”
“臣妾的秘密也会写下来吗?”庆王妃忙问。
“既然是秘密,只能藏在你我心里,不会写下来,放心吧。”琉璃对她笑笑。
庆王妃松一口气,连忙站起来福身下去:“臣妾甘愿领罚,臣妾多谢贵妃娘娘宽宏大量。”
“明月,你满意吗?”琉璃看向明月。
“满意。”明月说着话,欲要起身去搀扶婆母,被琉璃摁住了,“你留下来陪我用晚膳,庆王妃告退吧。”
沈姑姑扶起她,她毕恭毕敬告退走出,来到殿外两腿一软,蒋姑姑忙扶住了,她靠着蒋姑姑,霜打的茄子一般缓慢挪步,出了承乾门,喃喃说一句太可怕了,两行老泪纵横而下。
“琉璃,你是不是对我婆母太严厉了?”明月问道。
“你心疼了?”琉璃嗔道。
“我倒不心疼,我怕文昌心疼。”明月笑道。
琉璃正色道:“我不一次将她降服,她难免再生事端,我若是频频插手你的家事,一回两回还行,次数多了,可就成了我的不是。”
明月叹息:“是我不争气,还得你替我出头。”
“你怎么会不争气?兰夫人没少教你吧?”琉璃笑问。
“兰姑是教了我许多,可她终究是文昌的母亲,我轻不得重不得。”明月道,“许多时候,只好让步。”
“以后你不必再让着她,她会让着你。”琉璃笑道。
“不管她了。”明月抚着肚子道,“吃饭吧,孩子饿了,在肚子里急得直跳。”
“那就开饭。”琉璃笑着招呼上菜。
二人吃着饭,琉璃嘱咐道:“过两日就是小老虎生辰,你有了身子,简办为好,不要太过张罗。”
“我知道,我以后啊,万事从简,不给自己找麻烦。”明月笑道,“不过呢,就算麻烦来了也不怕,我有乔姑姑,你不知道乔姑姑有多能干,她带着丁香,指派着府里的下人,忙而不乱,我如今是万事不操心。”
“那就好。”琉璃笑着给她夹菜,又嘱咐道:“今日顾不上,改日你带着孩子们过来,我一定竭诚款待三位小客人。”
用过晚膳,二人说笑一会儿,琉璃怕累着明月,催促她回府去,明月舍不得走,琉璃笑说那你留下好了,明月又惦记孩子们,正犹豫的时候,芙蓉进来笑说道:“文昌郡王派人传话进来,说是在迎阳门外等着郡王妃一起回府,文昌郡王还说,宫门眼看就要下钥,郡王妃在宫里住着不合规矩,若是想贵妃娘娘了,改日再来。”
琉璃笑着送走明月,盘膝坐在榻上写信的时候,皇上进来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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