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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他站起身,俯视着床榻上的朝阳公主,认真地道:“阿姐,你若是真得喜欢,我必会为你设法。”
可是他说完这话,朝阳公主却根本不曾搭理,只是闭着双眸,状似假寐。
赵彘无奈,低头凝视了朝阳公主半响,最后只得转身离开。
这一晚,赵彘回到宫中,在正阳殿呆立良久,心中却是越发烦闷,最后一气之下,一脚踢出,险些将案几踢倒。一旁宫女太监见此,纷纷惊慌不已,忐忑不安,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恰在此时,一旁服侍的太监问起今夜天子要在哪宫就寝,赵彘恼恨,阴声道:“后宫三千,个个面目可憎,朕哪里都不去!”
说完这个,他忽想起一事,冷声问道:“成轩候留下的那个侍女,现在何处?”
一旁太监见此,忙回道:“回禀皇上,这位姑娘尚无名分,如今就暂且住在芄回宫。”
赵彘听了,点头道:“好,今日就宣她前来侍寝。”
那晚之时,叶潜趁着酒意对公主犯下大错,酒意散去后,他脑中却犹如镌刻一般记着当时的种种感觉,他的每一个动作,她的每一个痛苦反应,都历历在目,每想一次,都仿若在眼前重现。
叶潜想起这些,夜不能寐,羞愧难当,偏偏第二日便听得消息,说是朝阳公主大病。他担忧不已,谁知几次求见皆被拒之门外,只好徘徊在长公主府门外。后来趁着夜色来临之际,悄悄潜入,却见成轩候以及诸位侍女太医将那里团团围住,只得远远地望上一眼。
这一日,平西候冯涛骑马前来看望自己的母亲朝阳公主,见大门之处堂堂当朝大司马形容憔悴地立在门前,却不能进去,不由得心生同情,下马见礼。
这时候的冯涛,业已娶妻生子,又跟随叶潜经历沙场历练立了大功,正是少年英俊志得意满之时。
这沙场之上的上下级,也是昔日的主仆,此时在朝阳公主门前相间,气氛倒是颇为尴尬。也幸得这二人,一个是满腹心事无暇其他,另一个也算得上洒脱不羁,不会提及这些前尘往事。二人简单寒暄一番后,冯涛不解地问叶潜:“大司马为何不入?”
叶潜苦笑:“一言难尽,潜因故得罪公主,故而被拒之门外。”
冯涛瞅了瞅叶潜手中提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吃食,尚且冒着热气,不由越发诧异,当下想了想,提议道:“大司马若是不嫌弃,可否与涛一通前往”
叶潜听闻,感激溢于言表:“若能如此,潜感激不尽!”
当下,冯涛下马,和叶潜一同进府。一旁的侍卫见此,虽明知道公主有令叶潜不得入门,可以他们却是不敢拦阻冯涛的。要知道冯涛是朝阳公主的名下的子嗣,儿子拜见母亲,理所应当,况且他们也都知道这位冯小侯爷如今也是正当红。他们敢得罪这位如日中天的大司马,那是知道得罪了他也不敢对公主的侍卫如何,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位小侯爷的秉性。
进门之后,经侍卫通报,冯涛顺利被请进去拜见朝阳公主,而叶潜却是无人问津,只得干坐在厅中等候,两手捂着怀中的布包,只怕它凉了去。就在这时候,叶潜忽问道一声稚嫩的低唤响起:“大将军。”
叶潜站起,缓缓转首望向不远处,只见小侯爷阿狸静悄悄地走进来,身边并没有跟随任何人。
曾记得,他出征之前,小侯爷阿狸曾在门下殷切期盼,盼着他归来之际,登门造访。如今不过大半年光景,却是物是人非,他竟然连登堂入室的资格都没有了。
阿狸仰视着叶潜许久,终于稚声道:“大将军,我母亲不想嫁你了呢。”
叶潜剑眉紧皱,晦涩地点头道:“是。”
阿狸小眉头也皱起,很是忧愁地望着叶潜:“可是我希望你做我的父亲,我不喜欢成轩候做我的父亲。”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成轩候对我很好,给我买好玩的好吃的,可是我就是更喜欢大将军。”
叶潜往前走到阿狸身边,蹲下身来,抚摸着他幼滑的脸颊,粗哑地道:“阿狸,你怎么瘦了?”此时的阿狸,已经全然不似往日一般有肉,不过这样却倒是脱了孩童的稚气,有了几分大孩子的味道。
阿狸摇了摇头,喃喃道:“母亲也瘦了,阿狸也瘦了。”
叶潜闻言,一时百感交集,当下取下怀中的布包,一层层打开给阿狸:“阿狸,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可是阿狸低头看了一眼,却摇了摇头。
叶潜不解地看着阿狸。
阿狸嘴唇动了动,低声道:“大将军,阿狸长大了,已经不爱吃这些了。”
这一日,冯涛拜见公主出来,无奈地望着叶潜,表示自己已经尽力游说,可是实在无能为力。叶潜明白地点头,随着冯涛一起离开。
当夜,叶潜求见皇上,君臣二人先是就着大炎朝如今国势以及此次北伐之事一番讨论。话题告一段落后,皇上忽然发问:“此次北伐,跟随爱卿出战的将领颇多,立功者比比皆是,但不知哪位最为出色?”
叶潜闻言,沉思片刻,缓声回禀道:“皇上,此次征战,少年将领颇多,个个勇猛异常,实在是我大炎朝之福。”他停顿片刻,又继续道:“但是若论最为出色者,实在当属平西候冯涛。”
皇上听了,浓眉微动,目中露出兴味:“冯涛?说起来,他还算得上朕的外甥呢!”</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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