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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四撑着地打算起身,孟大夫忙抬手制止,道:“你身上还有伤,先别乱动,你养好伤,才能带小顾师父离开这里。”
牛四和顾知意都没听出孟大夫这话的意思,均是自行理解为,让牛四养好伤带他们一起逃出这里。
肩负这样的重任,牛四自然老老实实不敢乱动。
顾知意扶着孟大夫踉跄朝门口走去,孟大夫推了推门,那帐篷门框竟然是铁制的,“当当”撞击了几声,外头居然毫无反应。
看来,那帮人是料定了他们逃不出去,连个看守都懒得安排。
顾知意使劲摇晃了几下门框,金属的剧烈碰撞声依旧没有引来外头的人,顾知意一边摇晃,一边大声喊起来:“外面有没有人?我们快要饿死了,能不能送些吃食?”
喊了好几声,就在顾知意心灰想放弃的时候,外头的人拿什么东西敲了几下金属门框,没好气道:“吵什么吵,没有吃的,我们都吃不饱呢。”
居然说的是他们大魏的话,而不是鸟语?顾知意和孟大夫对视一眼,赶紧道:“好汉,求求你了,给我们送些吃食吧?特别是水,我们一天没喝水了,再这么下去怕是熬不到明天早上了。”
外面的人“嗤”声笑道:“就你小子刚才那叫喊声,我听着,你至少还能饿个三天三夜。老子还要赶羊呢,再吵,老子进来几鞭子抽死你们。”
顾知意生怕那人走开,连忙道:“好汉留步,求求了,我应该能活到明天,可是我叔本就身子不好,再这么下去,怕是不行了?”
孟大夫挑眉,叔?快不行了?这小子是在说他吗?
外头的人果然迟疑了,从门缝往里看了眼,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看到里头的地上还躺了个人。
那人直接以为地上躺的人是顾知意口中的身体不太好的叔了,不耐道:“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拿一壶羊奶。”说完就走开了。
顾知意连忙扶着孟大夫往牛四身边走回去,孟大夫这才发现,刚刚明明是他要去叫人的,怎么最后变成顾知意求来一壶羊奶了?
不行,他待会要跟那人说清楚!
这么一想,孟大夫便顿住脚步,抬开被顾知意扶着的胳膊道:“你去跟牛四坐着,我等羊奶,顺便跟那人说几句话。”
“啊?哦。”顾知意心里想着,孟大夫跟突岩人有什么话要说,不过见孟大夫一副长者照顾小辈的模样,顾知意没有问出来,老实应下,就去牛四身边的干草堆坐了下来。
取羊奶的突岩人很快就提一壶羊奶回来了,他直接打开门上的一个四方小窗,将羊奶递了进去,“拿好。”
孟大夫赶紧接住,那人见孟大夫接了羊奶,就准备合上小窗上锁,孟大夫连忙抬手按住,道:“麻烦叫你们这里主事的过来跟我谈谈?”
原本要合上的窗门被孟大夫按住,那人正要动怒,听完孟大夫的话,那人却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孟大夫,随后嗤笑道:“主事的来跟你谈?你谁啊?我呸!”
一口口水喷在孟大夫脸上,孟大夫整个人都僵住了,按在窗门的手也被那人一把拍掉,窗口“啪”地一声合上。孟大夫好半天回不了神,整个人呆愣愣地站在窗口,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又是恶心又是恼羞。
孟大夫只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居然还想着调个能止血但有后遗症的药,如今看来,只要他又机会,他一定直接来一把毒药,弄死几个算几个,这些突岩人简直太过分了,多留一个在世上都是祸害。
顾知意和牛四眼睁睁看着孟大夫被人喷得愣在当场,考虑到孟大夫的尴尬,两人也半天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顾知意先开口打破了帐中的安静,“孟大夫,我渴了。”
孟大夫这才抹了一把脸,嫌恶地将手掌往帐壁上蹭了几下,黑着脸转身,将那壶羊奶递给顾知意。
顾知意小心的接过,对着壶嘴喝了几口,一大股羊膻味直冲脑门,这味儿也太冲了。
顾知意将壶递给牛四,牛四连连摆手,“孟大夫先喝。”
孟大夫看都不看那壶一眼,道:“你们喝,我恶心,喝不下。”
牛四还想再说什么,顾知意连忙拉了牛四一把,朝他猛使眼色,牛四这才接过奶壶,朝嘴里灌了几口。
牛四喝完,壶里还剩半壶奶,顾知意道:“孟大夫,这羊奶确实恶心,您也凑合着先垫垫肚子吧,不然到时候咱们都没力气逃跑。”
顾知意故意曲解孟大夫的“恶心”,孟大夫接过壶,不过倒不是因为顾知意的特意曲解,而是因为她后面那句话,逃跑,对,他不能成为他们的拖累,他也要养足精神,说不定很快就有逃跑的机会。
孟大夫喝完羊奶,也冷静下来,想到刚才那个突岩的人态度,怎么好像根本不在乎他想说什么?
难道他们不知道药方在他手里?
或者说,他们的目的不是药方?
孟大夫看了顾知意一眼,十分担忧,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小顾师傅,从现在开始,你就装作是我那小徒弟,左右你跟他年纪相差不大,你牛四哥就当你口中那位身体不好的叔。”
“啊?为什么?”她刚才那意思,明明是孟大夫是她叔的,难道孟大夫是忌讳她说的叔活不过明天早上了?
第31章 、奴隶(三合一)
孟大夫压低声音道:“我原本怀疑他们是冲我来的, 为了药方,但现在不确定了,我担心这事是冲你来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那小徒弟小金,记住了吗?”</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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