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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六柱惊慌地睁开眼,当看见身旁顾知意的侧脸时,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眼睛,抬手想揉眼睛。
顾知意感受到身边的动静,转头看过去,刘六柱眼中的惊慌与不可置信,被顾知意尽收眼底,她猜到刘六柱的想法,直接道:“对,你没看错,是我。”
刘六柱满眼惊喜,张嘴就想喊一声“知意小师父”,被顾知意抢先道:“对,我就是小金。”然后用嘴型朝刘六柱报了下“顾知意”。
刘六柱心中刚燃起的喜悦立马粉碎,眼睛扫了一圈周围,心死如灰。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得救了,原来不是知意小师父救了他们,而是知意小师父也被突岩人抓来当奴隶了。知意小师父这么厉害的人都被突岩人抓了,他们死定了。
刘六柱满眼绝望。
顾知意连忙问道:“六柱,你们怎么到突岩来了?来这里多久了?”顾知意觉得,六柱他们来的时间应该比她们长,不然也不会连衣裳都是突岩人的破衣裳。
若不是这两人穿着突岩人的衣裳,顾知意和牛四或许会一早就看看此时身处异国的老乡长什么样了。
提起这个,六柱又是悔恨,又是后怕,“那会儿不是赶上边关征兵嘛,那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边关的军士居然进了咱们柳垂村。”
六柱说道这里,顾知意和牛四不约而同相视一眼,心中闪过同样的疑惑,不会就是顾知意被牛四他们从刘老汉家中带走那次吧?
“我爹怕我被抓走,就让二丫带我一起躲起来,我们躲去了村里的后山,却在后山被人抓了。若是早知道我会被突岩人抓走,我还不如去边关从军,杀几个突岩人。”六柱悔恨交加。
牛四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帐篷内正安静的时候,穆珠儿拿着许多药进来,直接将那些药扔在草堆上,“你们省着点用,药瓶子别扔了,回头我们还要用来装新药。”
顾知意和看着一堆瓶瓶罐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
穆珠儿没好气道:“这些都是外伤用的,这两个奴隶衣服都被打成这样了,再不上药,就白瞎了我那四只肥羊了。”
穆珠儿说完,见顾知意还呆愣着,啐了一声,“魏人就是傻子。”转身就出去了。
顾知意却望着穆珠儿的背影摇头,心中感叹,“突岩人真是傻子,哪有人受伤,往伤口上涂抹这么五花八门的伤药的?以为是饿了吃东西吗?来一把能吃的就成?吃食都还有相克一说呢。”
正想着,就见孟大夫在门口与穆珠儿差点撞上。
穆珠儿刚从部落里搜集了这么多药,正心疼着,见孟大夫这时候不好好挤奶,居然跑回来了,正要抽出腰间的鞭子,“你个老奴隶,竟然……”
穆海儿的声音从孟大夫身后响起:“住手,这个老奴隶说他会治伤,我带他来看看。”
穆珠儿显然不相信,“这老奴隶难道还能是个大夫?”
他们这个部落根本没有大夫,他们手里的药都是靠经验做出来的,或者是大王从魏国弄来的。
穆海儿的话倒是让顾知意很意外,孟大夫不是一直不想暴露大家的真是身份吗?怎么这次主动承认自己会看伤了?
孟大夫有点不敢看顾知意和牛二,他觉得自己有些有辱大魏人的风骨了,居然主动请求帮突岩人看伤,他这几天是真的饥寒交迫,心力交瘁,他后悔极了,当初应该拼命争取下,和顾知意他们一起放羊的。
顾知意和牛四往旁边挪了挪,把位置让给孟大夫。
孟大夫先给刘六柱随便把了个脉,又掀开他衣服随便看了眼他身上伤,道:“外伤挺多,幸好现在冬日不容易发炎,不过因为长期挨饿挨冻,身体亏损了些……”
穆珠儿不耐烦道:“你啰嗦那么多干什么,就说你能不能治好他们!”
孟大夫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能治好。”
“那就行了,既然你能治,这药也都给你了,你就好好治!”穆珠儿说完拉着穆海儿就走开了。
孟大夫气得脸都红了,等二人走远了,他这才道:“这些突岩人,把治伤当成什么了,什么叫药给我了,我一个大夫,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给我药了?既然他们都能自己开药了,那还要我来干什么?”
顾知意连忙道:“哎哟,师父,您快看看六柱吧!”
顾知意话一出口,孟大夫和刘六柱齐齐看向他,眼中都是惊讶。
孟大夫惊讶的是,顾知意居然认识这人,而且这名字听着挺像他们魏国人。
刘六柱则是惊讶,原来知意小师父的师父长这样,他记得那位师父很厉害的,如果真的是那位师父,他们说不定有机会回魏国。
“这人你认识?”
“这位就是小师父的师父?”
孟大夫和刘六柱同时开口。
顾知意一时不知道到底该点头还摇头,她胡乱摆了几下手,道:“哎呀,你们这样,我都不知道该回答谁的话了。”她先抬手指了下刘六柱对孟大夫道:“我认识他,他是边关柳垂村的刘六柱,我熟人。”
孟大夫再次意外道:“他是大魏人?”
顾知意点头,然后又指了下孟大夫对刘六柱道:“这位是小金的师父,小金的。”
听到顾知意这话,刘六柱眼中的失望就那么毫不掩饰的展露在大家眼前。</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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