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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他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大概明白了一个北征王的儿子权利可以有多大,暗地里将一个背景不大的官宦子弟打残不是什么问题。
两人的声音不大,徐若昭和纪妙都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徐若昭回头道:“我们想回寺里更衣,你们在前面的亭子里稍等我们片刻可好?”
两人自然无有不应。
程初蹙眉,提醒道:“小心些。”
徐若昭知道他在说什么,点头道:“放心。”
两人没有多言,简单的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在说什么,默契得不行,将萧子淇看得直愣,直到两道倩影走远,他才回神道:“你与纪大小姐一早便认识吧?”
他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找人,“你要找的便是纪大小姐?”他纳闷道:“可你整日与我在一块儿,何时见过纪大小姐,我怎么不知道?”
程初轻瞥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萧子淇挑眉,沉吟片刻,忽然冒出一句,“我觉得纪大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
准确来说,自从他上次在醉霄楼见到她开始,他便觉得她身上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不仅没有对他和萧子瑾阿谀奉承百般讨好,甚至还敢回怼萧子瑾,视他于无物,那番做派就像变了一个人。
而这一次见她,她身上多出了以前没有的温和感,以前的她尖锐又势利,可现在,她变得平静温和起来,甚至连眉目也变得比以前柔和,比以前更加赏心悦目。
他静静回忆,片刻后忽然道:“我觉得你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一开始以为好友心情不佳才一直冷着脸,但现在看来,他的性情倒像是完全变了。
程初眉眼不变,神情自若地看着他,“那又如何?”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萧子淇脸色大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初漫不经心道:“你以为呢?”
萧子淇的眼神倏然变得犀利起来,“你们果然不是真正的纪韵和易铭,你们到底是谁?真正的纪韵和易铭在哪里?”
程初懒懒道:“随你怎么想,反正只要你没有证据,我就是真正的易铭。”
他竟然连掩饰都不屑于掩饰。
想到自己的好友很有可能死于非命,而自己心爱的女子身边跟着心怀鬼胎之人,萧子淇便无法保持镇定,“你若是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程初笑了,“你杀不了我。”
萧子淇忽然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动作极快地对准了他的脖子,威胁道:“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程初神情漠然,“你试吧。”
萧子淇蹙眉,“你当真不怕死。”
程初嘴角一撇,似是不屑,“死有什么可怕的。”他从鬼门关里活下来多少回,早就见惯了生死。
再者,他轻轻瞥了眼萧子淇,就凭他,也想杀了他?
“好。”萧子淇收起匕首,眼睛微眯,“你不怕死,你喜欢的那个女子总是怕的吧?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程初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敢!”
“我为何不敢。”萧子淇眼神犀利,“你们两个贼人,死有余辜,我不仅敢杀你们,我还敢将你们的尸首挂在城门口示众,让人知道挑战天家权威的下场!”
他话音一落,手腕忽然一痛,程初抢过匕首,将其对准他的心脏,阴恻恻道:“你信不信,我能立刻杀了你。”他的声音很慢,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让人心惊。
萧子淇信,信这个不明来历的疯子敢立刻杀了他,他的语气仿佛带着不惧一切的寒意,他相信眼前这人敢杀了任何人。
萧子淇笑了,他笃定道:“你敢,但你不会,你若是想杀我,不会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
程初眼神一沉,想到这将近一个月见不到徐若昭的日子,终是收了匕首,若是杀了眼前这人,这里就会重启,所有发生过的一切会从头再来,他不想再多经历一遍这样的日子。
“我确实不会杀你,但你要老实一点,不然,我的匕首不仅能捅向你,还能捅向纪妙,你大可以试试。”
萧子淇终于尝到了被威胁的滋味,他咬牙看着程初,“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程初不耐道:“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萧子淇的目光很沉,“你们会不会伤害纪妙?”
程初:“不……不会。”他硬生生将‘不知道’三个字咽了下去。
罢了,为了姐姐,他再忍忍。
萧子淇又问:“易铭呢?”
程初不耐烦道:“不知道。”
萧子淇咬牙切齿,“你们是不是将易兄杀害了!”
程初往亭柱上一靠,没回答。
萧子淇红了眼,“你们当真将易兄杀害了?”
他好吵,程初捏紧了手,烦躁地想,可惜不能杀。
“没有。”程初神色郁郁,“等我走了他就回来了。”
萧子淇追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程初没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道:“她们走了有多久?为何还不回来?”
萧子淇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寺庙离这里很近,最多一炷香便够来回了。”
可她们走了远不止一炷香。
可能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萧子淇想,他没有往心里去。</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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