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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歌看了卫瑜一眼,没多问,起身来到亭前道:“这次抽签的组合本就图个新奇,一来为欢迎新成员的加入,二来也是缓解下方才的考核气氛。文会本就是一放松的场合,诸位姑娘切莫拘束,畅心玩赏才是。”
有婢女支起木架,上面竖着铺好纸张。
“楚歌有幸负责画作这一项的审核,看到了不少精妙的作品,受益匪浅。趁此机会,与萧世子一道完成一幅游园图,以纪念今日我们的一聚。”
说着,冲萧澹点了下头。
萧澹笑着上前。略一思索,提笔淡墨铺就背景,寥寥几笔庭院深深雕栏亭阁勾勒献形。
秦楚歌在一旁看着,随即出手细描,少女纤细的美态跃然而上,动作神情不一,有赏花的,有低头交谈的,或娇羞或活泼,生动灵现。另一处,还不忘加上公子们举杯对饮的情景,其中一人模样正起身高谈阔论,让人一眼就想到了常晔。
常沫好笑地冲自家哥哥挤挤眼睛,见他还一脸自豪之色,瞬间就看不下去的别开了眼。
萧澹与秦楚歌几乎同时收笔,众人看着融合着截然两种画风的游园图,却并不觉奇怪。写意柔和的背景上,人物刻画精细,更显立体。
有掌声响起,秦楚歌最终写上落款:正元二零年,德雅初试上。
二人签上名,并盖上了随身章。
婢女将木架抬到亭外阶旁,以便人们观赏。
下面,杜珂与卫珩表演了即兴对诗,两人诗句巧妙,反应又快,引起一阵阵的叫好。
这些句子自有专人在一旁记录,也作为德雅文会的传本保存下来。
最后杜珂以一句之差落败,立马不依道:“姐夫也不知道让让我,真真把人逼到脑尽!”
“阿珂的才学某早就领教过,万不敢大意。”卫珩笑道。
“阿珂你放心,回去我帮你向嫂嫂告状。”卫瑜接道。
“好姑娘,交给你了!”
一时众人又笑作一团。
接下来,常沫与沈华懿古琴对奏反响也甚好。沈画书用琵琶伴奏,常晔别出心裁地舞了一套剑,招式如何不得知,但华丽丽地倒也好看。
轮到卫瑜了,她抬眼看去,见东陵殊已抱着小团子坐在了一边,小团子的情绪也恢复了过来,几次鼓掌跟着那帮公子哥一起叫好。
接收到她的视线,东陵殊看了过来,神色淡淡,像是在等着看她如何收场。
原本卫瑜在多次自我安慰下已经想开了许多,反正不愿说的也逼不出实话,她也不能强求别人在做选择时将她排到前位。日子总归是自己过出来的,不把俗事看的太重,不把自己看的太重,心里不存有太多的奢求与期望,也就不会有太多的失望与不甘。
既已知道端倪所在,不依靠他,自己也一定会想到办法查出来。
但是看着东陵殊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冷模样,她突然就想看到那张冰脸出现裂缝的样子了。
“世子爷,可听过‘芙蓉绣’?”
东陵殊神情顿时有些微妙,瞪视卫瑜。
“看这表情,定是听过了。”卫瑜眯着眼道,“想必世子爷的琴艺也不简单,就麻烦你将它奏出来好了。”
“芙蓉绣……可是那首淮河艳曲?!”偷偷凑过来听墙角的常晔听到几个词,惊愕地张开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叹道,“你们这是…要玩儿什么啊?”
除了常晔,其余人并不知这二人准备表演什么,见卫瑜款款上前都兴趣盎然地看着。
解下外面的披风递与银杏,只穿着里面的宫缎素雪薄罗长绢裙,温润窈窕,犹如三月暖风让人浑身舒散。
东陵殊坐于古琴台后,面色沉寂。抬眼见卫瑜回眸一笑,顿了顿,起手音溢。
“哗——”满座公子哥们哗然,在座的虽都出身名门,但这个年纪的谁没听过几首艳曲?就连卫珩也变了脸色,铁青着脸瞪向东陵殊,好似是他把自己的宝贝妹妹给带坏了。
东陵殊垂眸,对外人目光避不理会,乐音流畅地淌出。十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在琴弦上勾动显得十分好看。对于他的镇定,卫瑜感到有些挫败。
姑娘们大多不了解这曲子的来源,只是见公子们的反应奇怪,于是纷纷低声打听。有那么一两个从家中兄长口中知道点的,红着脸不好开口,被缠的无法了,这才几句话略解释了下,立马就传了开。立时,姑娘们面色绯红,不好意思去听,却又被美色所惑,忍不住去看弹琴的人。
卫瑜轻移莲足,腰柔软似无骨,半转回眸间纤臂舒展开来,犹如一只欲飞的雀鸟。
这是在现代她自己编排的《铜雀舞》,鼓点与芙蓉绣相似,现场改编来并不难。
同时朱唇轻启:“当年煮茶焚琴柳树边,不知纯安一生愿。
岂是轮回早已将前尘事,书下风华月。
借一片月光,照澈岸边山河寂。
盼流年,逐波流,勿停歇。”
随着尾音渐消,柔软的身姿倏然劲利,整个人拔起挺然。
东陵殊感受到了她的转变,指下送力,原本低靡的曲调变的激昂,令闻者一震,浑身寒栗。
“如今悦舞清歌凭栏处,心底祈盼长世安。
纵然千古数不尽成与败,帐前旌旗扬。
点一束魂香,指引王将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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