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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宜愣住:“这……”
方守恒道:“她痛快答应和离,一是因为不想再纠缠,但另外一个缘故,我本以为你会知道的。”
“啊?什么缘故?”曹宜呆呆地问。
方守恒呵呵一笑:“若不是顾及你的夫人,她的长姐,她也不会那么快地罢手。”
曹宜听了这句,半晌说不出话来。
方守恒脸色淡了些,道:“当初你们家里把言如锦弄到寺庙,我就劝过你,可惜你没听进去,终究闹大了,你难道不知道言双凤最看重的是什么,你们把言如锦逼到那个份上,真以为言家没人在京城,就肆无忌惮了?”
曹宜的面如土色,极为难看,讪笑着道:“方兄,我并没这么想过。”
方守恒道:“想没想过也不重要了,言双凤进京,是要给言如锦讨个公道的,你知道了这个,便该明白怎么处置。”
曹宜怔住:“可是……”见方守恒要起身,他赶紧握住对方的手腕:“方兄,说起来如锦跟家里头闹得不协,也跟你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你总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方守恒脸色一变。
曹宜壮着胆子道:“我家里想把表妹许配给你,因为这个,如锦很不自在,才得罪家里的太太,终究弄得不可收拾……你说……”
方守恒听完后,似冷非冷地笑了声:“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也是我们府里太太们在商议,跟我没有关系。”
曹宜见他断然拒绝,心头一凉,着急地叫道:“方兄!”
方守恒止步,想了想,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事你找别人没有用,事情从谁身上起的,你把谁安抚妥当,所有自然迎刃而结,她言双凤再怎么样,也不会无风起浪。”
曹宜似懂非懂:“方兄,你的意思是……”
方守恒就差挑明了让他去安抚言如锦了,曹宜若还不懂,那实在是愚不可及,方守恒不愿意跟他多谈,迈步出门。
下了酒肆,方守恒上车,又掀起车帘:“言双凤如今还在曹家?”
方勇脱口说道:“二少奶奶……”才唤出来,又忙改口:“是,据说是这样。”
“她真是……”方守恒无声地叹了口气,却并未说下去。
方勇打量着,问道:“爷,曹家这回实在欺人太甚了,以二……二娘子的脾气,怕不跟他们甘休,听闻二娘子今日才进京,直奔曹府,进门就跟他们府里的夫人打起来了。”
方守恒的唇角一动,却又叹息般道:“真是鲁莽。”
“这才是二少奶奶的脾气,叫人痛快,”方勇看出方守恒没什么不悦,便口没遮拦地说道:“听说把他们的夫人撕吧的不轻呢。”
方守恒听着那声刺耳的“二少奶奶”,心里涌起一点烦躁,把车帘一撂:“回府。”
曹府。
曹宜的长房之中,几个丫头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门口处,言双凤抱着双臂立在那里,冷笑道:“别太狗眼看人低了,真以为言家没人了,就可着劲的欺负?上头的是这样,连你们也这样?人别要太没良心了!我姐姐是个什么脾性,你们近身的人难道不知道?哪个亏了你们了?如今府里为难她,你们就也跟着上来踩一脚,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几个丫鬟婆子面面相觑,言如锦的性子跟言双凤不一样,最是温柔随和,平日里确实没有亏待过。
听言双凤骂,众人低着头,嗫嚅道:“我们不敢的。”也有的偷偷地往门外打量。
这时侯门口处,鬼鬼祟祟有几个人影,言双凤一眼看见,索性走前两步,望着门外扬声说道:“你们要杀要剐,只管来,要告官也赶紧去!还省得我多跑一趟,我早想去见官呢,闹出去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好一个太仆寺曹家,活生生要把个贤良淑德的儿媳妇逼死!”
她大声说了几句,弄得人人脸色发青,言双凤又冷笑了几声,道:“我从来不是那种怕羞怕臊、有委屈只敢往肚子里咽的,你们听好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才不怕闹起来,有道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们要我们姐妹的命,我就要你们曹家满门陪葬!你们试试看谁先死!”
先前言双凤在北镇,陶蛮报信说言如锦京内出事,那会儿言双凤还觉着事情没有到达不可收拾的地步。
直到陶夫人派去京内探听的人报回了一个加急消息,那就是言如锦竟自戕了。
言双凤一听,即刻泪奔,顾不得别的,把庄子里的事情交代了一番,便带了如意跟“阿苍”两个上京了。
本来老富贵要跟着,可他年迈,何况山庄必得有个老成的人照顾主持,加上老富贵清楚阿苍的来历不简单,有他跟随,自然比十个自己还顶用。
言双凤一路晓行夜宿,终于赶在月底前进了京,她都没停下来喘口气,直接就进了曹府。
她一则担心言如锦,一则愤怒滔天,不料才进门,就遇到了曹府的大夫人拦路。
曹夫人是言如锦的婆婆,是个刻薄吝啬的人,得亏言如锦能伺候得了,她欺压儿媳妇惯了,以为言双凤如今失势,自也任由拿捏,谁知完全想错了。
言双凤先前身为方家妇,还得守着方家少奶奶的规矩别给方家丢脸,如今没人能够管辖得了她,她又怕什么?
何况她这次上京,本就是来找曹家的晦气的。</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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