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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守恒垂眸道:“我是好言相劝,你也不必见谁都嘴上不饶。”
言双凤嗤笑:“那倒不敢当,只是世上的人这样多,偏偏我跟前出现的最是面目可憎,叫我想忍都难!”
这时侯院子里的下人们见势不妙,纷纷后退,加上曹宜在方守恒身后摆手示意,连那虹儿都畏畏缩缩地要出院子去。
言双凤偏看见了,喝道:“站住!”
虹儿吓得哆嗦,刚要跑,如意赶上去揪住:“你耳朵聋了?我们娘子叫你站住!”
曹宜忙道:“二妹妹,何必跟个丫头过不去……”
言双凤冷笑,眼睛看着方守恒:“是了,方大人,你不是最爱说道理的么?我请问你,这曹府里‘宠妾灭妻’的,你那一肚子的话不拿出来晾晾?”
曹宜急道:“不不不,没这回事。”
“你问这丫头有没有!”言双凤厉声道:“姓曹的,你不善待我姐姐都罢了,连蓉儿在这府里被人欺负,你都不管不理,你简直不配当人的爹!”
“什么?蓉儿被欺负?”曹宜惊愕:“这、这是……怎么可能?”
方守恒回头低语了几句,曹宜面色忐忑,回头走到虹儿跟前,低声喝问:“真有此事?”
虹儿战战兢兢地:“少爷,我、我不是……”
曹宜屏息,丫头这句虽似辩解,但显然是确有其事,曹宜大怒:“混账东西,你竟反了不成?”
正在此时,突然一个彪形大汉从门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了言双凤。
如意一见,即刻也跑过来:“阿苍,你怎么进来了?”
苍鹭原本随着言双凤来到曹府,起初怕她吃亏,谁知虽是个妇人,倒有几分横扫千军之态,加上言双凤要进内宅,他跟着不妥,于是便暗中盯着情形。
此刻他走到言双凤身旁,压低声音道:“这府里的人带了些家奴围过来了。怕是要对娘子不利。”
言双凤闻言,才一笑,就听到院子外齐刷刷的脚步声,不多会儿,果然是曹夫人同几个婆子进了门。
曹夫人先前吃了亏,难以咽下这口气,急忙进内宅禀明老夫人。老太太闻言道:“一个下堂妇,能掀起什么波浪,她跑到咱们家里来闹,本就是她的没理,这你还能矮她一头?你也太没用了。”
曹夫人道:“那言双凤泼辣的很,我一时没提防,几乎给她伤了。”
老太太哼道:“她原本就是北蛮子出身的,又不是京内高门大户娇滴滴的小姐,既然她难缠,你就多带几个人把她扔出去,家宅清静就是了。事到如今也不用顾及方家怎么样,都下堂了还怕她怎地?”
曹夫人有了老太太支招,便挑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家奴,准备来硬的。
如今见曹宜同方守恒在院中,她本是想跟方守恒寒暄几句,谁知一眼先看见了曹宜脸上的掌印,曹夫人顿时惊怒:“宜儿……这是谁打的?”
虽是问着,却瞪向了言双凤。
言双凤双手抱胸,冷哼了声。
曹夫人大怒:“反了反了!这是什么行径,言家的人莫非是什么土匪么?”
“太太别急,”曹宜忙道:“二妹妹脾气太燥,不碍事的。”
曹夫人爱子心切,见方守恒也在场,便先上前道:“方大人为何会在此?您也看见了……”
不容她说完,也没容方守恒回答,言双凤慢悠悠地说道:“我想方家跟曹家也没太亲近的关系,他为什么来?还不是因为我在这儿?”
方守恒有些意外,却见言双凤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鬓角:“不过……方大人,我同你已经是和离了的,劝你别再藕断丝连,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吃回头草的……你哪儿来的回哪就是了。”
她当然知道方守恒并无此意,之所以这么说,一是想用这些话来恶心他,二则是故意说给曹夫人听的。
言双凤很清楚曹家人的性情,最是攀高踩低欺软怕硬,当初她是方家妇的时候,这曹夫人哪次见她不是笑开一朵花,虽然她算是晚辈,但曹夫人待她,却如同见长辈一样毕恭毕敬。
这都是因为方守恒是兵部侍郎的缘故,曹家惹不起。
她本来没想再沾方守恒的光,但今日方侍郎自己送上门来,这东风不用白不用。一能恶心方守恒,二能恶心曹夫人,何乐而不为。
曹夫人跟方守恒搭话,本来想趁机诉苦,叫他更看清言双凤的恶行,她猜方守恒之所以来此是曹宜的缘故,但却想不到言双凤会如此回答。
这一下,把曹夫人惊了惊,她狐疑地看看言双凤,又赶忙看向方守恒:“方大人,这个……您……”
“嗤,”言双凤却又好整以暇地笑了:“我看你带了不少人来,是想对我动手吗?你不如叫他们进来试试,看看方大人会不会坐视不理。”她甚至公然地向着方守恒抛了个眼色。
曹夫人跟曹宜都呆了,母子均有点摸不清楚眼前的情形是怎么回事,虽然说,言双凤这番话像是在胡说八道,可是……谁又能说得准方大人真的是绝情到底了呢?万一……
方守恒冷冷地望着言双凤,打破了安静:“我是朝廷命官,当然不会坐视违法乱纪之事发生。但是言二娘子,也请你自重。”
言双凤掩口笑道:“哟,方才还叫人家凤儿,怎么这会儿就言二娘子了?你们读书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还是说当着别人的面儿,就不好意思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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