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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苍鹭就懊恼的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拳,怎么就这么记吃不记打,还跪在地上呢,居然一错再错。
何况,因为这种男女之事而对朝廷官员动手,这可是大忌,而且赵襄敏还是个带兵的皇族。他简直是昏了头了,竟挑唆自己的主子干这种会招来祸患的蠢事。
“殿下,是熟悉糊涂,一时失言,属下知错!”苍鹭赶紧俯身磕头:“殿下降罪吧!”
但今晚的小魏王显然是心情过于好了,赵襄敏瞥了他一眼:“你确实是糊涂,这种事何必说出来,难道本王不知道么?”
长指屈起,他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紫檀木桌面。
苍鹭一震:小魏王竟然也想过?也想过为了一个下堂妇人,去杀除一个朝廷命官?这……这!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接口、要不要再开口。
屋内归于沉寂,又过了半晌,只听赵襄敏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却也不能操之过急。”
苍鹭暗暗地松了口气,只不敢立刻出声附和。
“本王将在寅时入朝面圣,这里仍是由你照看,”赵襄敏缓缓开口,“其他的雨燕会告诉你。”
苍鹭方才已经从白隼那里听说了,赵襄敏调了雨燕过来帮手。
起初苍鹭以为,是因他今夜疏忽之故,白隼却道:“你不要犯傻,你再怎么武功高强,可毕竟是个男人,而雨燕姑姑是个女子,不比你更妥当?比如今夜的事情,如果有雨燕在言二娘子身旁,晋王当然不可能得手。”
苍鹭这才明白,却又犹豫地:“可是雨燕姑姑……她的脾气可也不算好,我怕她跟二娘子一言不合的……”
白隼笑道:“我觉着你不太对头。”
“怎么不对头?”
“你先前想事情,都是我们这边儿的,现在却会不自觉地为言双凤着想。”
苍鹭一惊,忙辩解:“我、我哪里有?我只是怕坏了殿下的安排而已。”
白隼叹道:“你若真如此想,就该想到,殿下既然要如此安排,就已经想好了一切。还用你担心吗?”
苍鹭这才默默地低了头,白隼又提醒:“你可要记住了,如今就算王爷对言二娘子再好,她也仍是个没名分的下堂妇,除非有一日,她真的成了魏王府的王妃,你才可以跟她一条心,别提前的就叛变过去。”
苍鹭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我永远都只忠于王爷。”
白隼笑道:“我知道,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清晨,言双凤睁开眼睛。
她的脑中一团浆糊,又过片刻才猛然爬起,却又握着膝盖叫疼,这瞬间,言双凤却也看清了,自己居然是在曹府。
恍惚中,她几乎觉着昨夜的经历,只不过是一场离奇古怪的梦,但身上传来的痛楚跟不适,却提醒着她。
而且那少年双臂紧紧地拥着她,时而叫“凤二”,时而又是“姐姐”,声声入心蚀骨。
眼前一亮,是有人把床帘掀起来,言双凤抬头,却是张陌生的妇人的脸,看着大概三四十左右的年纪,她还以为是曹家的人,只不知这妇人怎么就敢跑到自己跟前来。
“醒了?”妇人笑眯眯地:“再耽搁一会儿,方府那边我可就要帮着推了。”
言双凤愣住:“你……”
如意从妇人的背后探出头来,丫头懵懵懂懂地问:“娘子,这婶子……”
妇人回头:“叫姑姑。”
如意仿佛很忌惮她,赶忙改口道:“姑姑。”
言双凤莫名其妙:“什么姑姑?”
妇人慢条斯理地说道:“是吉祥叫我来跟着娘子的,免得娘子又做噩梦。”
“吉祥……噩梦?”言双凤似懂非懂。
妇人向她眨了眨眼,三分笑地说道:“就是昨晚上一样的噩梦,不过,到底是噩梦还是春梦,谁说得准呢。”
“哦……”言双凤顿时明白过来,她还想问两句,脸上却有些挂不住,只好先装作无事。
赶忙起身,洗漱更衣妥当,才吃了两口粥,门外来说,方家派的马车到了。
言双凤正要开口,雨燕姑姑却道:“叫他们回去,我们这里自然有车。”
“等等,”言双凤忙制止了:“叫咱们的马歇歇,就用方府的罢了,何况他们来都来了。”
这次上京,因要乘马车,她选的只是几匹耐力强的马儿,不算上乘,但也都是她的心头肉,如今若能多歇会儿自然最好。
“何必多承他们的情,来了就叫他们走便是了,”雨燕姑姑却干净利落地,又道:“放心吧,不是用山庄的车。”
言双凤吃了一惊,先放下前一句,只问:“不是山庄的,那是哪儿的?”
“当然是吉祥的,”雨燕姑姑一脸的理所当然,又道:“我本来想待会儿再跟娘子说的,既然提起来,索性都告诉娘子,今日起,就不在曹府住了,仍是到泉涌街的院子去。”
“什么?”言双凤更加惊愕,反应不过来,迟疑地问:“泉涌街的院子?就是定远将军给他安排的那个?”
雨燕姑姑点头道:“正是。如今这边的大娘子情形好转,曹府乌烟瘴气的,难得清静,还是去泉涌街住,距离这儿也不远。”
她没说出的另一句是:要跟赵襄敏见面,也容易。至少不用晚上把人抱来抱去的了。
雨燕说完,看言双凤仍是狐疑之色,她便直接问道:“娘子难道不乐意去?可有什么顾忌?”</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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