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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娘道:“你才是老糊涂,别人不知道,我是最清楚的,吉祥对于姑奶奶的心意绝不掺假。只是想不到他竟然是魏王爷……我记得老王爷是不是殁了?一提起魏王爷总觉着像是个老头子。”
老富贵听了这些没要紧的话,差点给她气晕:“少胡说,我现在告诉你这些,只是想你去劝着老太爷离开庄子,万一皇上降旨要为难咱们,一个也逃不脱。”
“不至于,你别急,”周大娘赶紧摆手:“吉祥是好人,不管他是王爷还是吉祥,他不会害咱们的。”
老富贵呆呆地看着她,终于道:“满京城里都在传,皇上把凤丫头关起来要砍头,就算吉祥是王爷,难道他敢跟皇上对着干?”
周大娘撇嘴道:“反正吉祥绝不会叫人害我们凤儿的!要是皇上真的要害凤儿,跟他对着干又怎么样?”
老富贵捶胸顿足:“这婆娘是发疯了!还是给黄皮子附了!净说这些鬼话!”
就在这时,小平安飞跑来到:“富贵爷爷,万马山庄来了不少人,看着不像是个好架势!”
老富贵一震,赶紧对周大娘道:“你先去找老太爷,不管弄个什么借口,趁早离开庄子……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形。”
“不用忙,”周大娘却仿佛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可还不等她说完,老富贵已经跑了出去,她只能站在门口叹气:“唉,这老不死的,怎么越老越稳不住了呢。”
万马山庄的王庄主带了十几个膘肥体壮的庄客,在山庄门口下马。
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王庄主握着马鞭,昂首挺胸地向内走。
山庄的庄客见势不妙,壮胆问道:“王庄主,可是有事?”
王庄主嘿嘿冷笑了几声:“确实有事,老子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这时李顺也听见了报信,跟老富贵一起赶了出来,两下竟在厅门口遇见,李顺先行了个礼:“王庄主,突然来到,不知是有什么急事?”
王庄主将他撞开,大步流星进了门,上首座上大喇喇地坐下:“今儿是来跟你们算账的,连本带利的算清楚。”
“算账?”李顺疑惑,老富贵也皱了眉。
王庄主睥睨着他们,冷笑道:“当初为你们庄子,伤了我的惊雷,这是一件事,另一件,是你们吞了我二百匹马,现在给我麻利地都吐出来!”
老富贵不由动怒:“王庄主,这已经是过去了的事,铁板钉钉的,你怎么又提起来?还有没有半点信义了?”
王庄主道:“明明是你们用诡计诈取了我的好马,弄得我没处说理去,还好老天有眼,那言双凤不是猖狂么?现在她的脑袋指不定还在不在脖颈上,她倒是还来跟我狂呢?!”
老富贵早就觉着他可能也是听到了风声,闻言双拳紧握。
李顺也面如土色,王庄主打量两人脸色,哈哈大笑:“你们也当然都知道了?我就想着,天底下不该有那么嚣张的女人,这倒好,她以为京城跟北镇一样呢?皇上跟前,她也敢如在我跟前一样放肆?我治不了她,皇上还治不了?现在看谁能替她翻过去!”
他的声音洪亮,说完后又得意洋洋地翘着二郎腿道:“我收到风声,那抄家的旨意已经在半道儿了,我现在不赶紧把我应得的拿回去,再过一阵子,连根儿马毛都得不回来呢!”
老富贵原先虽甚是悲观,可是听王庄主这样大放厥词,忍不住更悲愤交加:“王庄主!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王庄主道:“你们虎啸山庄本来就已经是微末了!要不是言双凤回来后一阵胡搅,这会儿连这庄子都是在我手心里的,牌匾都给当柴火烧了。哼,还以为言双凤多大本事能弄的风生水起呢,最后还不是要倒了?你们也别跟老子嘴硬,该是我的今儿统统都要带走,没有马,就把银子吐给我!还有……你们山庄的胭脂,我也要带走。”
李顺跟老富贵都惊了,李顺愤然道:“王庄主,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你这是明抢?”
王庄主振振有辞道:“当初我的惊雷可正是因为你们庄子那野马才受惊的,听说胭脂有了那野马的种儿,正好是个补偿,另外,等你们被抄家,谁知胭脂给扔到哪儿去?被弄去拉车也说不定呢,给了我,我还能好好地养着她,我可是在做善事呢!”
李顺和老富贵还没说什么,就听门外是老太爷的声音道:“要胭脂,你是白日做梦也不可能!”
说话间,李厨娘扶着老太爷从门口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老太爷手中握着一把藤木拐杖,指着王庄主道:“你敢要胭脂,我跟你拼了这条老命!”
王庄主慢慢地站起身来:“老太爷,我是好言好语的跟你们说,要不然我直接叫人去马房了,跟你们废话什么?别不知好人心,您一把年纪了,就不用操心马儿怎么样,还是想想等皇上旨意来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寿终正寝吧。”
刚才老太爷在门外,年纪大耳背没听清王庄主前面一句,何况身心都在胭脂身上。
这会儿听了“旨意”,他疑惑道:“你说什么?谁的旨意?”
老富贵跟李顺赶忙上来:“没有的事,您老人家听错了!”
王庄主哈哈大笑,巴不得道:“原来老爷子还不知道呢,你那孙女儿言双凤,在京城里惹了泼天大祸,皇上龙颜震怒,已经下旨处置了,你们很快也要跟着倒霉。”</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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