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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双凤猛地咬住了下唇。
言如锦仔细端详她如描似画的脸:这是自己的妹妹,一个从小没少惹事的女孩儿,在别人看来兴许会有些跋扈嚣张,不是什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但言双凤的可贵在于她的“真”,就算在方家那样的大宅院里浸淫了两年,也没有改过那种初心。
言双凤的身上有一种寻常女子没有的烈阳一般的光芒,这种光芒让她自个儿走过最深的黑暗,甚至也会把别人也从绝望中拯救出来。
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姐姐,但言如锦觉着,在看到言双凤的时候她才会踏实,就好像没什么能够难倒自己的妹妹。
在言如锦看来,言双凤值得最好的,哪怕那是高不可攀的魏王殿下。
言如锦是第一个给出了不一样答案的人,这让言双凤屏息。
在她的手才一动的时候,言如锦已经先将她拥住了。
姐妹两人抱在一起,言双凤吸了吸鼻子:“姐姐,我从没跟人说过……我、有时候我会担心,他不是真心喜欢我的。”
言如锦微微一震:“怎么了?难道魏王对你不好?”
“不不,”言双凤赶紧否认,怕她误会,忙道:“正是因为对我太好了,我才……”
言如锦仔细打量了一阵:“我知道了,你是怕,他这会儿对你好,以后就变了?”
言双凤点头,又忙摇头:“罢了罢了,我才不在意这个呢。”
其实相似的话,方守恒在宫内的时候曾经跟她说过了,那时候她的回答多硬气嚣张的,只是在面对自己的至亲的时候,才忍不住流露出一点儿内心的软弱——她对赵襄敏,也是患得患失的。
言如锦明白她的心意,轻轻地抚过她的背:“我虽从未见过魏王殿下,但有关他的种种,着实称得上如雷贯耳了。”
谁叫曹宜是魏王殿下的“袍下之臣”呢,有关魏王的大小事情,公事私事,言如锦听得只怕比言双凤还多。
言如锦笑了笑,继续说道:“以我看来,这位魏王殿下可不是那种轻浮狂浪的,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跟人虚与委蛇,比如之前给蓉儿的见面礼,何其用心,后来又特叫人去救你姐夫,也是尽心了。再加上你告诉我的在山庄的那种种,岂是能装出来的……他是经历过不知多少次生死的人,怎会跟那些凡夫俗子一般,也正因他是不拘一格的,才慧眼独具对你情有独钟的,这竟是天注定的姻缘,你又何必多虑?”
这几句话,春雨一样滋润进言双凤的心里,终于令她舒坦了。
曹宜亲自送了言双凤出门,眼巴巴地看着她:“凤妹妹要去哪儿?我今儿没事,陪着你可好?”
言双凤懒得跟他应酬:“改日吧姐夫,我今儿忙呢。”
曹宜眼珠转动,满脸堆笑:“是是,改日……你可别忘了,什么时候或许叫我、哦不不,叫你姐姐跟我……去你住的地方……”
他一心惦记着要见小魏王,这边话为说完,言双凤早进了车厢。
马车往前,曹宜还不依不饶地跟着车追了几步,殷切地叮嘱:“最好是赶在王爷在家的时候,我们也好谒见,好妹妹你听见了么?”
言双凤靠在车厢上,回想方才言如锦的话,唇边掩不住的甜笑。
如意在旁边嘀咕:“这曹爷真是痴心妄想,竟想见王爷呢,王爷岂是他说见就见的?真是的……天底下的男人竟有这么天差地远的,看看王爷再看看曹爷,嘁,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可不要太偏心了哦。”
言双凤将脸靠在车窗上,忍笑。
不料马车忽然紧急停了下来,把她晃得往前一倒。
如意赶忙扶住,这会子外头车夫呵斥道:“什么人拦路!”
只听外头有人道:“是不是言家二娘子的车?”
如意探头:“是谁?”
对方见了她,忙回头说了几句,不多时,那边马车上下来一个人,竟是方家的二小姐方成琳,只见她满脸恼色,提着裙摆气冲冲地上前:“言双凤,你好大的架子,请你去你也不去,你是真想我哥哥死?”
而在方成琳身后跟着的,除了她的丫鬟外,还有一人,竟是婵娟,也就是被方守恒改过名字的双喜,她上前拉住方成琳:“二姑娘,这儿人多眼杂,您别着急嚷嚷。”
方成琳望着马车,气急败坏地道:“我嚷又怎么了,我又怎能不急,哥哥若有事,老太太也活不了了,这个家眼见都完了!言双凤,我实在是想不到,方家竟会毁在你的手上!”
如意见她不依不饶地,赶忙先下了车:“二小姐,你说的什么话,别什么脏水都往我们娘子身上泼!”
方成琳道:“你没有资格同我说话,叫她下来,言双凤,你不敢露面跟我对质么?你虽然跟哥哥和离,但方家也算没有很亏待你,你就这么绝情,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不成?”
这正是在街市之上,行人极多,被方成琳叫骂了这一阵儿,围观的百姓越发聚拢了,指指点点。
又有人醒悟,这正是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迷惑住小魏王的“言双凤”,跟原本是她前夫的“方侍郎”的家人,顿时人潮如涌,议论纷纷。
言双凤本来不想跟方成琳吵,何况这件事她还不知是怎么样呢。可是藏头露尾不是她的性子,何况给人指着鼻子骂,她如何能忍。
把车帘一掀,言双凤现身,而在她露面之时,围在前面的那些百姓们顿时失声。</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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