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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日陈王借身体一直欠佳,自请外调休养,此时皇后说道:“好好地留在京内难道养不了身子?往外头跑又多一层颠簸,不是雪上加霜么?竟不知陈王怎么想的。”
皇帝道:“他要出去,自然有他的缘故,兴许是在京内待久了,出去透透气,对他有好处。”
皇后思忖了一阵儿:“皇上这话却也有道理,那您打算准了陈王的折奏?”
皇帝微微点头,似乎不想多说此事。皇后却自言自语:“唉,他走就走吧,倘若孙贵妃还在,他守着他的母妃也好,现在他的娘又不……”
皇帝适时地咳嗽了声:“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你觉着那个言双凤怎么样?”
提到这个,皇后笑了起来:“皇上怎么又问臣妾这个,不是已经吩咐司礼监跟六局准备他们大婚事宜了么?板上钉钉的了……再说,那是魏王看上的人,就算皇上不满意都不成,问臣妾又有何用。”
皇帝却道:“朕是问你,你觉着那言双凤是怎样的人品。”
“这个么,”皇后认真想了想,道:“说来这些日子,臣妾也见过了不少诰命、朝臣的内眷们,她们中倒也有不少亲见过言双凤的,不过褒贬不一,有说她是个爽利大方,行事周全的,也有说她性情悍妒不容,性情苛厉,之前在方家的时候,那方侍郎的妾室有孕,还给她硬生生踹没了呢。”
皇帝道:“以你之见呢?”
皇后细细一想:“她的样貌是无可挑的,上回所见,应答倒也妥帖,不是那些口舌中的不堪,就是不知内里性情。不过叫我说,既然有那种传言,就不该入宗室的,奈何魏王看上了。”
皇帝听了这番话,反而笑了:“是啊,再想不到,魏王有朝一日也会情根深种吧。”
皇后有口无心地回答:“这就叫做人无完人罢了。”
皇帝一笑,仿佛十分赞同这话。
这日,觐见了帝后,中午在宫内用了御膳,一团祥和,其乐融融。
皇帝跟皇后以及后宫妃嫔们又各有赏赐。
等到下午出宫的时候,言双凤已经算是“满载而归”。
她一时把之前的那些许忐忑以及别的想头都抛在九霄云外,出宫门的时候,拉着赵襄敏问:“给了这么多东西,该怎么处置?”
小魏王笑道:“若喜欢就都留下无妨,不喜欢……拿去变卖了。”
“你说笑呢,”言双凤赶忙道:“这可都是宫内御品,上回曹宜不过拿着你那给蓉儿的见面礼去晃了一下,就给捉拿了,我还敢变卖。”
赵襄敏道:“不妨事,有我呢。”
“就算是能,我也舍不得,”言双凤叹气,看着自己手腕上新缠的那拇指大小的海珠手串,爱惜地摸了摸那光润氤氲的大海珠,道:“样样都是好东西,足可以当传家之宝了。我要拿回庄子里去给爷爷跟老富贵、周大娘他们过目,让他们也长长见识。”
赵襄敏道:“那都随你。以后……还有更好的呢。”
言双凤双眼放光:“还有赏赐?”
赵襄敏看她脸上红扑扑地,多了几分可爱,便抚着她的脸颊,扬眉道:“赏赐还是其次,你总不会觉着,魏王府里没有宝物吧?”
言双凤一惊:“是、是吗?”
赵襄敏忍俊不禁,揽着她的腰:“走吧,等回了龙城,自然眼见为实。”
言双凤多半是财迷心窍,喜滋滋地说道:“那我可要好好地见识见识。”
小魏王陪着言双凤往回而行,队伍缓缓而行,所到之处,头前先有侍卫开道,百姓退让路旁。
过别院前的街口之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娘子!娘子!”
言双凤起初并未听见,警戒的护卫却赶了上前:“何人喧哗!还不速速退下!”
那人畏缩后退,却又不舍叫道:“我、我是来找我们娘子的……”
话音未落,车上是如意的声音惊奇地响起:“怎么是你?”
王府别院,赵襄敏交代了几句,自去了书房。
言双凤便在自己房中见了那人——正是在方府的双喜。
如意忍了半路,此刻不等言双凤开口,先问道:“你不呆在方家,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可别说你不想当方大人的妾又想回来了啊?”
双喜的脸色白了几分,低头道:“当然不是的。”
如意撇了撇嘴:“那你想如何,快点儿说,我们娘子,不对,很快就是王妃娘娘了,可没空儿跟你闲话!”
言双凤倒没有觉着怎么样,如意的自傲却几乎冲破了屋顶,尤其是在面对双喜的时候。
毕竟在她看来,双喜是背叛了言双凤的人,哪里比得上自己忠心耿耿,从一而终呢。
双喜听见她故意加重的那声“王妃娘娘”,膝头一软便跪倒了:“娘子,我来是、一是请罪,二……”
如意问:“请什么罪?”
双喜道:“前日二姑娘气疯了,我没拦着她,差点闹出事来。”
言双凤制止了如意,淡淡道:“这件事都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你不必特意起来。说罢,还有一件是什么?”
双喜犹豫了会儿:“还有一件事,就是、就是琴姨娘的……”
“什么?好好地提那贱人干什么?”如意双眼倒竖,几乎忍不住又要骂出来。
言双凤也哑然失笑:“她?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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