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掠过安王,落在了后面熟悉的人影上。
好得很呐!
连他的人也敢招揽!
“龚将军心事重重,不知在为何事担忧?”沈笑和龚浩宇并马而行,斜起一双狐狸眼笑看着对方,“让我猜一猜,龚将军可是还在败仗懊恼?”
龚浩宇的话不多,也没想过要理会身边这人。他们这一路回京,沈笑天天都黏在他身边,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个不停。
偏偏此人还一点都不识趣,仿佛看不懂他的脸色。
“龚将军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戚大人和王爷给皇上的上疏中,肯定了你之前的战功,也如实写了你遭遇的情况,皇上肯定不会怪罪于你的……”
龚浩宇:……
“沈公子不必再言,我从未在乎过这些功名。”龚浩宇终于无法忍受他的念叨,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偏偏沈笑像是没有意识到他的生气和厌烦,反而说道:“龚将军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想不开。”
龚浩宇:……
丁昭义:“多谢沈公子关心,龚将军没有想不开,他只是不喜欢和人说话,还望沈公子体谅。”
沈笑:“能体谅,能体谅。”
随后他又自顾自的和龚浩宇说起来。
丁昭义:…………
京城原本的太子府已经改成了安王府,顾君瑜刚扶着陆沉菀下了马,宫里的内侍就来传话了——皇上招他入宫。
顾君瑜只好跟着内侍一起去了宫中。
皇宫象征着一个国家的皇权中心,自是修建得精致壮阔。
顾君瑜走在这里,身体竟涌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让他有一种自己原本就生长在这里的错觉。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穿书了,还是他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去另一个世界游历一番后又回到这里。
千秋殿内。
一身明黄龙袍的天子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从门口走来的青年,威严的脸上浮出几丝慈爱之色。
“儿臣见过父皇!”
“平身,过来朕看看。”
顾君瑜起身走上前,目光在天子身上快速扫了一圈,眼前天子和原主记忆里的父皇竟有不少差别。
原主记忆中的皇上犹如天神,威严强大不可冒犯,原主对皇上也是满心尊敬。
但顾君瑜所见的,却是个气色不太好的中年男子,他眼中亦有为人父母的关怀。
顾君瑜扬起唇角轻轻笑了笑,“这几年让父皇担忧了。”
老皇上愣了一下,眼前的儿子变得有点陌生,不过经历这一遭,怎么可能还是以前那副少年无知的模样?
“阿瑜倒是长大了。”老皇上感慨道。
“多吃了三年饭,总是要长一些,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粮食?”顾君瑜坦率笑言。
本来老皇上心中还有些心酸,看着自己抚养大的儿子变得这般豁达,倒也收起了心中的悲伤。
“这次你立了大功,为朕扫除了西南隐患,朕百年之后也可安心去见列祖列宗。来,给朕讲讲你是怎么搞定扶南的?”
顾君瑜便将萧牧裴钧守城、沈笑游走新月诸蕃国、龚浩宇加入战斗等过程一一告诉了老皇上,也给老皇上讲了裴钧、龚浩宇兵分两路深入扶南追击残兵之事,还提及了楼朝渊和楼星承父子打下的那场漂亮战役。
老皇上听了颔首道:“没想你身边现在竟有如此多人才,看来你已掌握了用人之道。”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戚大人助我良多,裴将军心系锦国江山,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自发地保护那片土地。”顾君瑜语气诚挚。
老皇上很是欣慰,“嗯,这次你做得很不错,朕打算三日后给你设庆功宴,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顾君瑜:“父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何事?”
“我想将这个庆功宴改为婚宴。”顾君瑜直言道,“当初迎娶王妃时,长信侯府并未通知到楼家,那场婚宴后面也出了意外,而今想起来,终究还是有很多遗憾。王妃随我流放黔州,一路上对我不离不弃,也吃了许多苦头,我想重新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
老皇上看着眼前的儿子,眼中神色不明。
顾君瑜也猜不出眼前帝王心中的想法,两人不说话时,气氛竟有些凝重。
不过顾教授到底是顾教授,他很坦然地迎向老皇上探究的目光,任由对方打量。
许久,老皇上才开口:“你们的事情朕也听说了一些,你既有心补偿她,那朕便让礼部给你选个吉日重新操办。”
“多谢父皇!”
顾君瑜想起扶南国的后续问题,便又问道:“不知父皇打算怎么处理扶南国?”
“朕会加派兵力去驻守。”说完他又看向顾君瑜,见顾君瑜若有所思,便问:“你心中另有想法?”
顾君瑜说道:“我们锦国现在有多少兵马?”
老皇上说了一个数。
顾君瑜随后说:“有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扶南目前虽被折了翼,但依旧不容小觑。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想要长期控制扶南或者吞下这块肥肉,很有难度。”
“河阴现在正在发生内乱,需要兵力镇压;西凉国蠢蠢欲动,我们也不得不防。扶南的马儿虽不如草原马儿膘肥体健,但他们胜在数量多,若是我们兵力不够,他们迟早会反噬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