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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安筠正准备跟父亲谈一下,两个弟弟的教育问题,没想到还没开口,父亲却突然宣布,自家在蒲原县的染房,以后就是自己的私产了。
沈安筠眨巴着眼睛看向父亲,却被母亲在额头上点了一下:“行了,你爹昨晚都告诉我了。”
沈安筠赶紧认错:“娘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只是机会难得,碰到了手艺好的老师傅,不开个染房把人留住,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程敏虽然昨天就已经消了气,听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怼道:“听你这么说,是不是现在遇到好的橱子,你还想着开个饭庄了!”
沈安筠看她,满眼都是: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敏:“!!!”
最后她也只能道:“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以后也不会太管着你了,只要记得出门和我交代清楚,带上人,以免遇到什么麻烦。”
沈安筠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沈胜洲:“没事,就是我和你娘都想开了,以后都不想关着你了。”
沈安筠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程敏好笑的说:“骗你做什么。”
沈安筠一下子就精神了:“娘,您只要不关着我就行,我可不要什么私产,我挣了钱,还都让您保管。”
程敏心里熨帖的不行,不过她还是说:“你的钱还是你自己管着吧,娘可没那么多精力再管你的。”
沈安筠还想再说什么,沈胜洲却直接道:“安筠也别难为你娘了,你又不是那没本事的,就自己管着吧。”
说完又对还懵着的其他几个孩子说:“都说父母在无私产,可是咱们家和别家不同,别人家是老子挣下家业,儿子继承,可咱们家的这些产业,大半都是你们大姐挣下的,今日我把话放这,以后你们不管是谁,只要是自己挣下的,也归你们自己。”
家里的发家史,下面三个小的年龄小不太清楚,二妹沈雯可却是知道的,对于父亲直接把自己刚知道的,家里的染房给了姐姐,她是一点嫉妒的想法都没有,赶紧应道:“知道了爹。”
下面三个小的虽然懵懵懂懂,却不耽搁他们跟着说:“爹,我们知道了。”
沈胜洲对他们的回答很是满意,大手一挥:“出去玩吧。”
沈安筠还想着两个弟弟的教育问题,等那俩小子都出去了,她才对父亲说:“爹,安厚都六岁了,您也该多管管他了。”
沈胜洲因为前面接连夭折了两个儿子,对于后来出生的两个小子,就有些不太敢亲近,他怕他们像那两个儿子一样,好好的就没了,所以哪怕沈安厚出生,他也没改了让长女招赘的想法。
只不过后来这个长子不但长到了三岁,妻子又给他生了次子,而且两个儿子都健壮的很,两人这才消了让安筠招赘的想法。
虽然不再想着让闺女招赘,沈胜洲对两个儿子,却没有当初带安筠那么用心,又因着他经常出门,俩小子对父亲敬畏多过亲近,平常轻易也不往他身边凑。
要不是沈安筠提起来,沈胜洲都没注意,长子都要六岁了!
他本想着说还送到镇上去读书,却习惯性的问了闺女一句:“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问到自己的想法,沈安筠就直接说了,当然,就算不问,她也会说的。
“去镇上读私塾毕竟有些远,咱们家何不请个先生来,直接在村里办个私塾,村里到年龄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可以来开蒙,这样不止安厚这两年不用太受罪,咱们家对村里也算是有个贡献。”
沈胜洲一拍大腿:“好,这个主意好!”
程敏有些不太理解:“村里那么多人家,靠着跟咱家出去收粮,挣的可比出去扛包的多出不少,这还不算咱家给村里的贡献?”
沈胜洲:“你看你,怎么只看到了别人得到的好处,却看不得自己得到的!”
程敏觉得他的语气不好,就有些生气,一下子站了起来:“咱们给钱,他们出力,其他咱们家得到什么好处了?”
沈安筠一看母亲想恼,赶紧过来把她重新拉到椅子上。
沈安筠记事早,她隐隐的记得哥哥没了,母亲每天都哭,后来有了二妹,母亲更是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就算后来慢慢好了,母亲还是总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哭。
所以她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哄人的功夫,只要母亲不开心了,她就赶紧去哄。
“娘,咱家在延通那几千亩地,可都是租给了当地人,甚至于很多都是租给了卖给咱们地的人家。虽然官府那里都打点到位,可是没村里那些跟着收粮的叔伯兄弟,只凭着我爹自己,能顺利的把租子收上来么?所以他们跟着我爹去收粮,其实是一件互惠的事。以后村里的孩子,都跟着咱们家请来的先生开蒙,那才算是村里人跟着咱们沾了光。”
沈安筠这么一说,程敏也不好再黑着脸了,不过还是白了沈胜洲一眼。
沈胜洲挨了个白眼也不在乎:白眼就白眼呗,又不是没挨过。
第10章 惊艳
请来的先生不止要教自家的孩子,还要教村里的孩子,这就不适合住在家里了。
沈胜洲就准备建一个私塾,既然建私塾是为了方便村里其他孩子,那建在哪里就需要和村里人商议一下。
沈家村之所以叫沈家村,自然是因为村里大部分人都姓沈,说是和村里商议,其实也就是和族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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