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欢欢喜喜的交流了一会,姑娘们的花也都插好了,众人一起去了花园子中间。
这里空间大,不止有各种花卉竞相开放,还搭了遮阳顶,县令夫人和各家夫人都在那里,在其他地方玩的姑娘奶奶们也都过来了。
这时候就到了,让姑娘们展现才艺的重要环节。
沈安筠回到许氏身边,沐着初夏的微风,品着各种鲜果,看着各家的姑娘们,穿着美丽的华服,画着景致的妆容,或是写诗,或是作画,或是抚琴,或是跳舞。
心情正好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绘画最好的陈姑娘,在领县令夫人面前给点了名。
那陈姑娘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自小都认识的,就连夫人家的姑娘,来咱们丰漳县也有两年了,唯有杜家少奶奶,是大家都不熟悉的,不如夫人也给杜少奶奶个机会,让她也展示展示才艺。”
她的话说完,各种好奇的,担心的,幸灾乐祸的眼神,都向沈安筠看过去。
沈安筠字写的一般,画也不出彩,才艺更是一个没有,这些许氏也是都清楚的,正要出口替她推了,没想到沈安筠自己却开口了。
“今日恐怕要让陈姑娘失望了,我出生平民,不知士族家的姑娘,不止要会打理中馈,还必须要会其他的才艺,所以来之前并未准备。”
众人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出身平民之事,一点也不庇护的就这样说了出来。
不过细想一下也对,平民百姓中,姑娘家能识字都没几个,更何况这些才艺。
大家想到这里,也都已经明白,场上那位陈姑娘是故意难为人。
沈安筠说完,许氏就道:“有才艺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能打理好中馈,才是正事。我家安筠虽然不会什么才艺,主持中馈却不比自小受教的差。”
沈安筠直说自己平民出身,让众人看到了她的大方,没有一点平民的小家子气。
许氏的力挺,也让众人看到了她在婆婆面前的脸面。
再加上她以新妇的身份,就敢叫板别家的当家人,目前看来还叫板成功了。
在场众人,再没几个敢随意小瞧她的了。
那陈姑娘因为许氏的话,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面带歉意的说了句:“是我太想当然了,不知普通人家的姑娘,是不需要和我们一样,诗词歌赋都必须要会一些的。”
她虽然说着道歉的话,话里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沈安筠平时是不太喜欢与人计较,不过这种场合,却是需要计较两句的,否则容易会让别人认为,自己是可以随意被欺负的:“陈姑娘应该是圈子太小,影响了见识,竟不知不止平民家的姑娘不重视才艺,你若能去了北边就会知道,那里的世家女眷,平时聚会也不怎么像咱们这边一样,以诗词歌赋为主,她们大多会玩一些骑射之类的游戏。你若是不信,咱们问问张姑娘,是不是确实如此。”
张姿月没想到沈安筠竟然会问自己,不过她确实是知道,北地的女眷,平时聚会多玩的东西多是以竞技为主的。
张姿月照实说了。
沈安筠才又说:“好在也不是所有这个圈子的姑娘,都像陈姑娘一样没见识,认为女子就必须要会一些诗词歌赋,才算是世家女眷。”
她这话说的陈姑娘脸色发红,张姿月却心花怒放,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姑娘懒得和张姿月那个二百五计较,只看着沈安筠,意有所指的说:“我确实不如杜家少奶奶交友广泛。”
她这句话,和当初冯家老太太寿宴上,李梦然说沈安筠在男人堆里长大,其实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沈安筠没有像当初回怼李梦然那样,继续怼她,反倒回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义兄的粮店开通了西北的商道,很多西北的特产在他店里都能找到,我也是一时好奇多问了两句,才知道北地世家的一些习俗的。”
沈安筠的炫彩布莊开业,最初的优惠就是易真粮店配合着的,所以在场留意过沈安筠的,就都知道她与易真粮店的关系。易真粮店是卖粮食的大家都知道,可店里有西北特产,这些不用出门自己采购的太太奶奶们还真不知道。
陈姑娘没想自己当众为难沈安筠,都能让她把话题带偏,平白的又让她有了向大家推荐易真粮店机会。
见为难不了沈安筠,陈姑娘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多说多错,拿着县令夫人给的彩头,回了自己的位置。
众夫人们又对其他才艺点评了一番,头几名的姑娘们都领了奖,时间也差不多了。
宴席就摆在了花间,用过一顿丰盛的午宴,赏花会也差不多结束了。
回城的马车里,许氏就问沈安筠,怎么知道张姿月会知道北地世家一些习俗。
沈安筠就说:“母亲给我的册子上不都写着了么,张守备能从晋地到咱们丰漳县,是走了京中一个官员的路子,那位官员的势力在北地,张守备近一年又和北地的一个官员来往密切,我估计他是想把张姑娘嫁到北地,毕竟张姑娘的性子在那里摆着,京城周边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她。既然要把她嫁到北地,让她了解那里的一些习俗不是正常的么。”
许氏没想到她竟然能从册子里的几句话中,就看出了这么多东西,心中高兴于她的机敏,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了有人呼喊着杜公子,要寻求帮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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