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兄到亭子那边的时候,发现地上摆着一碗饭,底下还压着一张黄纸,看着像是在祭奠什么人一样。”时鹿看向傅未晞,“然后我就想起从白先生从房间出来时,女佣小兰红着眼往前走的画面,她当时只向四个人打了招呼,刘姐同样是女佣她不打招呼也很正常,但白先生是教书先生,两个人还差点撞到,一般来说她不应该无视才对。”
“除非是在小兰的眼中,白先生这个人并不存在。基于这个假设,我便联想到池塘里的鱼,物主人一开始就在刻意引导我们把调查的目标放在白先生身上,或许是想消耗我们的精力,去调查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可能。”
柳星予:“可是白先生真的死了吗,如果他死了,物主人为什么要多留出这个角色?万一让我们觉得他死了,才是在误导我们排除他的嫌疑呢?”
“如果是误导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梦境重置,而是应该继续按着刚刚的话题走,然后找出排除白先生以外的真凶。”时鹿不赞同道:“正是因为我们猜中答案,扰乱了物主人原本的剧本,所以梦境才被重置了。”
“然后我变成了郭婉言。”
傅曼影不解:“什么意思?”
时鹿面色凝重:“我破坏了物主人的剧本,郭婉言会在22岁生日那天被杀死,梦境重置后,我立即变成了郭婉言,所以它是想借你们的手杀死我。”
闻言,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时鹿脸上,谁也没有接话,整个餐厅安静得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片刻后,任嫤出声打破了这份停滞:“你,是怎么发现的?”
时鹿自信一笑:“基于我名侦探的推理能力。”
“简称连蒙带猜。”封临初的声音透着懒散,“又或者是胡说八道。”
任嫤:“……”
其他人:“……”
“剧本杀玩的就是推理,不蒙不猜还怎么玩,只有大胆假设,才能找到方向去印证,你们几个一看就不会玩,折腾了半天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时鹿一掌拍在桌面,自信抬起下巴,“想要抓出真凶就得听我的。”
她眯起眼睛看向傅未晞:“你们说说,刚刚是谁站在亭子那边看我?”
时鹿这一波,跟点名道姓也没什么差别。
傅未晞皱着眉,一张充满正气的脸上乌云密布,眼底布满寒光,简直像极了他现在的身份,一个正准备教训女儿的父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鹿被看得心里发毛,身上的气势也弱了下来,就在这时她看见傅未晞抬起手捂住了嘴呕了一声。
“你……”时鹿刚脱口一个字。
“呕!”傅未晞对着她又干呕了一声。
时鹿:“……”
太伤自尊了……
虽然她对傅未晞这个大叔并不存在什么特殊的情绪,但被当着面连呕了两次实属打击人。
她身上的美女包袱很重的!
郭先生的意识令傅未晞产生了很大反应,众人只好让他留在餐厅休息,由傅曼影留下照应。
离开时,时鹿下意识回过头,正好看见傅曼影正含情脉脉地盯着封临初的侧影,那双眼睛饱含深情,也不知是本人的真情流露,还是被郭太太的情绪影响。
上楼时,几人遇到了抱着一堆衣物下楼的小兰,她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佣。
两人退到一边,等着时鹿他们上楼。
时鹿想了想,还是先套几句话:“小兰,我的生日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兰闻言疑惑地抬起头,倒是旁边那位年长的女佣笑着打趣:“前一阵子才刚开过舞会,大小姐又觉得无聊了?你要是想热闹热闹,跟太太说一声就是,何至于惦记着还有半年多的生日。”
“半年多的生日。”时鹿下意识去看封临初,时间的重置把他们带回了半年多前,这个时间点,白先生没死,刘姐也还在洋房里。
“两位小姐要去哪?”年长的女佣亲昵问道。
“我们去爸爸妈妈的房间拿点东西。”时鹿柔着声音带出点甜腻,“何妈我想吃绿豆糕。”
这是非常自然且习惯的撒娇。
何妈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好,我等会儿就给你做。”
撒娇的那一瞬间时鹿便认出了年长女佣的身份,她以前是郭婉言的奶妈,在郭家待了很多年,两个人的关系就好像母女那般。
负责给郭老爷开车的司机是何妈的丈夫,身旁的小兰便是他们的女儿。
一家三口都是老实人,本本分分做事,平日里的存在感很低。
走到三楼,时鹿确定何妈母女二人已经下楼才开口道:“我发现直接代入本人情绪的话可以知道更多的信息。”
任嫤摇头:“越代入越容易和梦境同化,这就和温水煮青蛙是一个道理,让你在潜移默化中失去自我。”
柳星予走在最后面:“可是几个人的房间我们基本上都看过,既没有日记之类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不代入角色,仅凭几个小物件,我们根本无从知道这个梦境里究竟循环着怎样的故事,不知道郭婉言身上发生了什么,该怎么找凶手?”
确实,就目前找到的东西,只能疑似证明郭婉言和白先生之间是双向箭头的爱恋关系,其他人的关系仍旧尚未明确。
郭老爷在亭子监视郭婉言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