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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页
    怀揣着一肚子心事,时鹿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封临初的家门口,熟练地输入密码,然后站在玄关处换上她的专属拖鞋,动作自然得宛如回自己家一般。
    时鹿怔了怔,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楼下连门都不敲就直接进屋的?
    似乎是先前那段无聊的时间里,由于她下楼骚扰的次数太过频繁,自然而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走到客厅,并没有看见封临初的身影,卧室紧闭着,时鹿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走到沙发边上,茶几上放着那本从津市带回来的牛皮本子。
    时鹿蹲在茶几前,为了防止再次入梦,用擀面杖的初始筷子形态将牛皮本子翻开,这样做不仅麻烦还浪费时间,好几次翻下一页的时候都没能成功,好在里面的故事不长,没用多久就翻到了底。
    读完里面的文字,时鹿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穿着洋装坐在书桌前的背影,故事里的主人公郭婉言从小生活在富裕、幸福的家里,不仅有从小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保护的奶妈一家,也有古板的父亲、疼爱她的母亲和可爱乖巧的妹妹。
    她的家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小毛病,好比郭太太对外的尖酸刻薄。
    牛皮本子里面的故事并不是二十二岁的郭馨写的,而是更早,在她对未来抱有憧憬的年纪。
    在她的幻想中,她会成为郭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和家人一直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只有第一页的‘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我被人杀死了’这句话,是郭馨在杀死所有人后一字一句写上的。
    牛皮本子里面的故事只写到一半,或者更少,郭馨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写下去,便把结尾添加在了最开头。
    带着恨意和解脱,亲手为自己写下的结局。
    时鹿答应过郭馨,会让她永远留在梦境中,这本牛皮本子后续会被封起来,直到上面的执念消散的一天。
    突然响起的开门声让时鹿的思绪从牛皮本子上抽离,她下意识要站起来,由于蹲的时间太久导致腿部发麻,起身时动作太猛撞到了茶几上。
    “啪嗒”牛皮本子被她撞到了地上。
    那一下撞得又快又结实,时鹿眼底瞬间蒙上一层雾气,捂着膝盖直跳脚。
    封临初打开门就看见这一幕,神情中透着点迷惑,站着卧室门口看了十几秒,慢悠悠走到沙发前:“你在干什么?”
    “都怪你,吓我一跳。”时鹿毫不客气的迁怒。
    封临初见她眼睛到疼红了,也就没与她争辩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眸光瞥了瞥地上的牛皮本子,下巴一抬:“掉了。”
    一瞬间的疼劲过去,人也缓了过来,时鹿松开揉膝盖的手,找到牛皮本子后弯腰去捡,就在这时,她看见空白纸页的右下角靠近纸缝的地方有两个红色文字。
    拿起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郭馨的名字。
    字体不大位置也很隐蔽,又藏在一叠白纸的中间,就算一页一页翻过去也很容易忽视掉这两个字的存在。
    “师兄你看!”时鹿将牛皮本子递到封临初面前,“这两个字好像有点不一样。”
    乍一看只是端端正正的两个简体字,但只要多盯着几秒就能发现字体上有红光闪过。
    封临初接过牛皮本子,指腹从上往下擦过那两个字,他能感觉到里面藏着死气,眉峰轻蹙:“郭馨的梦境藏有思想,是因为她的魂被封在这本牛皮本子里面。”
    任嫤在梦境中也提到过,梦境的主人拥有思想,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算计他们。
    封临初快速翻阅过手上的牛皮本子:“上面没有任何阵法,也没有咒术残留的痕迹。”
    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仅凭两个字就把灵魂封在本子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又或者说是不可能。
    一个名字对应一个灵魂,这种感觉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种魂。”时鹿脱口而出,“你不觉得这种情况和之前发生的种魂案情况很相似吗?”
    只不过一个是图案,一个是文字。
    发生在南城的两起种魂案都是以一个Q版小人头作为媒介,他们便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个图案才是将魂魄种进身体里的关键所在。
    倘若图案只是一种形式,又或是执行者的个人兴趣呢?
    当种魂的形式不再局限,一个图案,一个名字,甚至可能是一个圆点就足够了。
    被种魂的对象可以不用是人,只要一本书,一把椅子,什么都可以。
    如果真是这样,真实的情况将远比现在复杂得多。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本牛皮本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封临初手捧牛皮本子的画面与时鹿脑海中的某些模糊的感觉重叠,“对了,老头手上有一本差不多的。”
    “老头?”
    “我以前跟外公住在一起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在寺庙门口算命的老道士,他什么也不会,只知道骗小孩子的零花钱。我好像在他手上看到过一本差不多的牛皮本子,不过我当时年纪小,也不太确定,有可能只是颜色差不多。”
    牛皮本子这种东西大体上看着都差不多,时鹿就是细想也记不清楚具体款式,只是刚刚那一瞬间觉得眼熟。
    “那他现在在哪?”
    “我还没回时家前就死了,后事还是我外公和附近几位老人帮忙料理的。”时鹿低着头,“外公当时不让我看,只带我去上了柱香,不过我听说猝死的,他住的房子是租的,也没有亲人,还欠了好几个月房租,房东觉得晦气就把他的东西都当废品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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