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家里吃的,那就只能是在外面了,算算时间,放在你妹妹家养的那个分·身应该差不多长大了吧。”
“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事情没有按照我们预定的剧本走,那个分·身刚长大就急不可耐地攻击了你妹妹或她的家人,莫名其妙被咬掉一块肉肯定会引起关注。要是倒霉点正好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目睹到的人本能反应就是报警吧,或许安全组的人都已经接到消息出动了。”
“这么说他们马上就会调查到我身上?”时伟泉惊慌失措,“大师,大师你救救我,我不想被抓,我如果被抓了还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我早就告诉过你养小鬼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是你自己贪心,哭着求着要我帮忙,又不是我逼着你养的。”小人在沙发背上悠哉走动,“安全组的人如果插手很快会查到你头上,想要摆脱困境,或许就只能不动声色的把他们干掉了。”
“大师,你是在说糊话吗?负责调查的人出事,那个什么安全组就更不会放过我了!”
“那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好了,反正现在还没有人死,你的罪名或许能轻一些。”
“大师,你不能不管我们啊。”年轻女人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嗓门尖锐,“当初要不是你怂恿我们养小鬼改命,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谁说没有死人,我儿子难道不是人吗!”
“明明是你们非要养,事发后却说是我怂恿的你们,哎,做我们这行就是这样,无论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都会变得里外不是人。”小人摇头晃脑,叹声连连,“总之,我收钱办事,售后服务也是尽职尽责,你们被抓后尽管把我供出去就是,咱们有难同当。”
“把你供出去?”年轻女人额角青筋拱起,嘴角微微抖动,“呵,我们连你是什么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有难同当?”
“反正建议我都给你们了,想怎么做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本次售后服务已经超过五分钟,希望我们下次还有机会再见。”话音刚落,鲜活的小人瞬间干瘪下去,变成纸张厚度轻飘飘向后落下。
被抛弃的两人骤然间面如死灰。
这时,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同时扭头,就看见换了一套熊猫连体装的奶娃娃光着脚踉跄从房间里跑出来。
奶娃娃单手握着装有红色液体的奶瓶,边走边挥舞着,几步后停下脚步,定定看着眼前高大的两道人影,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年轻女人呼吸一滞,连忙矮身半蹲下,朝着奶娃娃伸出双手,轻声细语哄诱道:“宝宝,来,妈妈抱。”
奶娃娃圆溜溜的大眼睛定定望着年轻女人看了几秒,嘴角慢慢裂开,露出整排好似锯齿一般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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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林家三口留下保命的护身符,时鹿和封临初便动身赶往时家。
到达后,段俞非负责带人低调守在门口部署待命。
按下门铃,没过多久时家的大门被打开一半。
开门的女人将半边身子隐在门后,她看起来非常年轻,看着不超过三十,五官很秀气,微卷的披肩长发和素色连衣裙更是将她衬托得温婉可人。
女人看到门口的两个年轻人后,有个明显后眺的动作,逡巡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跟着,才把门完全打开。
“你们找谁?”她的声音很轻柔。
时鹿上下打量过眼前的年轻女人,心中已有答案,这位应该就是时伟泉养在外面的女人。
“我找,钟秀敏。”
女人意外地挑起眉,神色间多出些了然:“你是时鹿吧。”
“你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吗,她早就搬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如你去问问她的家人。”
女人很镇定,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弧度,将时鹿有可能追问的所有问题一口气全回答出来。
时鹿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暗暗警惕起来,能将时伟泉拿捏住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皎皎,是什么人?”时伟泉从里面走出来。
谢皎回过头:“找钟姐姐的。”
见到时鹿,时伟泉瞬间沉下脸。
“我把你们离婚的事情告诉她了。”谢皎伸手搭上时伟泉的手臂,轻轻捏了一下,“她离开时家后也没再跟我们联系过,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
时伟泉看了她一眼后肯定附和:“没错,我不知道她在哪,你们去别的地方找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
既然对方如此从容不迫,时鹿也不浪费时间与他们虚与委蛇,拿出证件公事公办道:“今天中午林霄在餐厅里遭到攻击,有目击者表示,犯人是你的儿子时智洋,按照程序,我们需要向你们询问几个问题。”
时伟泉正欲发怒,手臂忽然被拽了一下,谢皎抢先接话:“虽然我觉得你说的事情很荒谬,但我们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两位请进吧。”
谢皎随即又给了时伟泉一个安抚的笑容,柔情似水的双眸带着讨饶,指尖轻轻在他手臂上画圈。
仅是一个眼神配上一个动作,便轻而易举平复下时伟泉的大男子气焰。
电视的声音被调得很大,里面正播放着充满童趣的动画片,沙发上,穿着连体熊猫装的奶娃娃正聚精会神地紧盯着屏幕。
他的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时不时挥舞起小手,就像是在回应动画片里的剧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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