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提出个馊主意:“虽然但是,都是成年人了,你干脆打直球,直接半夜敲他房门。”
苏时意又是冷哼一声:“爬床?38层隔着阳台,下次你见我就是灵牌了。我有这个本事早就去演真人版蜘蛛侠了。”
一边说着,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隔壁的阳台。
夜里,月光挣破云层,莹白的月光投射而下,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随着光线撒入,环境不再昏暗,他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清晰。
男人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一双漆眸正幽幽地望着她。
看清他的一瞬间,苏时意头皮一麻,吓到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
苏时意眨眨眼,确定自己没见鬼之后,立马反应过来。
“殷..殷总,好巧啊。”
她咽了咽口水,讪笑两声:“这么晚您还没睡呢?”
他没听见吧?
她刚才都说什么来着?
哦,骂他直男。
还说狗都不跟他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里光线昏暗,苏时意总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特别的黑。
气氛在无尽的尴尬中蔓延,终于,她听见殷延听不出情绪地问:“你在干什么?”
苏时意硬着头皮憋出一句:“赏..赏月。今晚月亮挺圆的。”
反正没说你坏话就对了。
而殷延就这么静静地盯了她几秒,面色看不出喜怒。
苏时意被他盯得几乎快窒息了。
殷延:“那你继续。”
轻描淡写丢下这句,他便从阳台走了。
苏时意感觉她听出了这句的潜台词:那你继续编。
........
电话里,闻凝还没挂断,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追问她怎么了。
苏时意深吸一口气,重新把电话拿回耳边:“没什么。”
“你先帮我准备一下灵牌吧。”
“到底怎么了啊?你不会刚好背后说人家被抓个正着吧?”
她的语气都透着说不出的绝望:“你知道我刚刚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一句话吗?”
闻凝好奇:“什么?”
“天凉了,该让苏氏破产了。”
“.......”
阳台的门没关严,她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客厅。
隔着房间都能感觉到的深深悔意。
殷延听着,忽地轻哂了声。
*
拜闻凝所赐,苏时意难得睡一次总统套房,还没睡好。
生怕殷延这种记仇的人发作起来,大半夜叫人把她从总统套赶出去。
事实证明,苏时意确实想多了。
一直到天亮,无事发生。
说不定殷延善心大发,念着她还有用,等着秋后算账呢。
一夜未眠,苏时意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到化妆镜前,一边化妆一边反思。
以防隔墙有耳,她下次再也不背后说人坏话了。
苏时意按照约定的时间早早下了楼,看见许恒瑞正在车旁等着,殷延还没下来。
她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昨晚那事儿可能真就那么过去了。
一旁,许恒瑞见她没什么精气神儿的样子,主动开口关心:“苏小姐,昨晚是没休息好吗?”
苏时意扯了扯嘴角,讪笑道:“啊....我熬夜看了一部电影。”
没想到许恒瑞好奇心还挺重,追问了一句:“什么片子啊?”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苏时意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一道熟悉冷淡的声线响起。
“真人版蜘蛛侠。”
“.......”谁让你抢答了。
第10章
苏时意忽然觉得自己昨晚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殷延怎么可能不记仇,很有可能是在等着今天和史密斯见完面之后再跟她秋后算账。
不记仇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一路上,苏时意非常识相地保持安静,努力降低自己在车里存在感。
而殷延似乎忙得很,这会儿也没空搭理她,一目十行地翻阅手里的文件。
两人就这样短暂的相安无事,车子一路驶到Serche独立的香水实验室总部,刚下车,便有秘书带着他们坐专属电梯上楼。
苏时意在心里谨记自己的秘书身份,非常有眼力见儿地退后一步,规规矩矩跟在殷延的斜后方。
一直到进了会客室,史密斯已经等在里面。
明明是正值中年的男人,史密斯的鬓间却已经依稀可见白发。
他站起身来迎接,礼貌地朝殷延伸手:“您好,殷总。”
殷延也伸出手与他回握了下,沉声说:“久等了。”
简单寒暄了下,史密斯的视线便落在苏时意身上。
史密斯是外国人,夸赞的方式也非常直接:“这位就是苏秘书吧,果然和思琳说的一样,是个大美人。”
苏时意冲他谦虚一笑:“您过奖了。”
史密斯也没有过多客套,很快便直入正题:“是这样的,我女儿思琳,从小出生时就患有先天性视觉障碍,她的母亲去世得很早,也导致了思琳患上严重的自闭症,她从不和生人讲话,苏秘书是第一个。”
史密斯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可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重。
苏时意也听得有些心酸,认真道:“您放心,我都明白的。”
“那思琳今天就多拜托苏秘书了,只要她愿意多开口和你说说话,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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