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最近隐约感觉到殷子墨低落的情绪,还有提起苏时意时的刻意回避,心里才起了怀疑。
而现在,苏时意对她的态度也不再像上次在殷家那样。
感受到她的疏离,林沁晚目光微动,似是已经猜到了苏时意知道了。
“他已经告诉把殷家的事都告诉你了吗?”
苏时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林沁晚苦笑着,脸色苍白:“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下一刻,苏时意忽地打断她:“殷延他,其实之前来看过您,在您还昏迷的时候。”
林沁晚的眼里顿时升起一抹错愕。
“您可以愧疚,可以弥补,但这并不代表他一定要原谅。我知道我没权利去评判您当初的所作所为,但是....”
苏时意顿了顿,嗓音有些发涩:“殷延也是人,他也难过的。”
苏时意知道,殷延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
林沁晚当初做出了那样的事,他也从来没有对林沁晚或是殷子墨报复过分毫。
所有的背叛和伤害,他都自己受了。
难道还要让他做到毫不介意地原谅,继续和他们相亲相爱做一家人吗?
太不公平了。
苏时意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她站起身,朝林沁晚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伯母,以后我应该不能经常来看您了。”
她的语气虽柔,却坚定不移。
林沁晚愣怔地看着她,紧接着听见她嗓音清浅道:“希望您照顾好身体,好好养病,以后我会让助理把营养品送过来。”
她想和殷家彻底划清界限了。
林沁晚的身边,有丈夫殷宏镇,有殷子墨,他们是一家人。
殷延什么都没有。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站在殷延那边。
*
与此同时,殷家老宅。
清晨的天刚蒙蒙亮,书房内的气氛已经可以用肃杀二字形容。
殷宏镇脸色阴沉得可怖,视线瞟过殷延略显凌乱的衣衫。
即便他和这个儿子的关系自小就不亲近,可他却了解殷延的性子。
严谨,隐忍,从没有过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和欲望。
可现在呢?
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从心口升起,殷宏镇极力忍耐着,沉声问他:“有人说今天在医院里看见你了,你不是去看你林阿姨的,是为了那个苏时意,是不是?”
“殷延,我告诉过你,玩玩可以,但是其他的,我不可能同意。我就当你这几天是鬼迷心窍了。白熙前几天跟我说过,那个沈家姑娘不错,各方面都配得上你,至少门当户对,你和她订婚,临城的项目也会减少掉不少阻力。”
殷延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说,轮廓冷硬分明。
殷宏镇又继续道:“至于苏时意,她曾经还是你亲弟弟的未婚妻,你跟她纠缠在一起不会有结果。消息我已经让人尽可能地压下去了,你以后和她保持好距离。养个情人我不会拦.....”
话未说完,殷延就冷冷掀起眼皮,语气听不出情绪地打断。
“您也说了,曾经。”
“你——”
没想到会从殷延的口中听到这样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殷宏镇气急起身,把手边的茶杯猛摔在地上,顿时怒不可遏。
啪得一声脆响,茶杯在殷延的脚边碎裂一地,飞溅的茶叶和水溅在他的裤脚上,满地狼藉。
殷延蹙了蹙眉,神情依旧平静漠然。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坐的这个位子,多少人虎视眈眈。唐家那个联合着吴建海,现在正想方设法地搜集你是色盲的证据。可你呢,上赶子把弱点全部暴露出来,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殷宏镇把桌上一个信封打开,摔到桌面上,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你自己看看,自己好好清楚。”
殷延脸色不变,拿过那个信封打开。
信封里是几张照片。
从角度不难看出是偷拍的,照片上,极其浪漫的法式餐厅里,男人女人相对而坐,唐子骁唇角勾着笑,目光像看情人一样的缱绻。
这时,殷宏镇又冷声说:“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最近集团里已经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传言,已经开始有人散播你眼睛的事。她和唐子骁以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怎么就断定她不会和唐子骁联手?”
殷延攥着照片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起了白,唇线也抿成一条直线,。
而他的神情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
殷宏镇又从办公桌上翻出一份文件,沉着脸扔到桌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还有,你真的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吗?”
“这个,你也自己看看。”
良久,办公室里只有轻微纸页翻动发出的窸窣声响。
直到感觉到殷延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眸色越来越暗,殷宏镇才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觉得他应该想通了,语气终于缓和几分:“殷延,如果你现在还有你从前万分之一的理智和冷静,就该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句话像是劝说,也更像是警告和逼迫。
“离开她,再也别跟她有半点纠缠。否则以后危险的不仅是白家,还有你自己。”
第32章
中午过半,室外阳光刺眼,马路几乎快要被晒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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