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她之前说过赚了银子要请客,乔琪和福海也没客气,收整好了就往灵香儿家里赶。
四个人欢欢乐乐的吃了一顿晚饭,灵熙还非常识趣的叫乔琪:“姐夫!”
被灵香儿红着脸训斥了几句,便被福海带着讲故事去了。
吃过了饭后灵香儿要收拾桌子,却被乔琪一把拉住:“让福海收拾吧,他吃的最多,也该干点活儿,你随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他在晚膳的时候喝了几杯果子酒,神态便有些慵懒恣意,如今低着嗓子说话,声音好听的宛如七弦琴。
灵香儿随着乔琪到了他家的小院儿,乔琪翻出个红木盒子拿给灵香儿,他俯下身子的时候,素日里那抹甜而冷的香里,又揉进了一丝果子酒的清冽,乔琪的一双桃花眼更是散着催人欲醉的绮丽风情,灵香儿被他看着一时竟觉得心里发痒,喉咙发干。
黄昏中弥漫着温柔的橘色,夏日蝉鸣,晚风和煦,灵香儿望着面前身姿玉立的绝色佳人,只觉得整个人好像浮在了一场美梦里,有种不愿醒来的沉溺,又种不安稳的心虚。
乔琪对于她来说就如梦里的一团云,枝头的一抹红,夜幕中的那颗繁星,她爱看他,却不敢因为爱意而把这份美好独占。
“发什么呆呢?”乔琪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个和煦的笑来,他把红木盒子递在灵香儿手中:“打开看看。”
灵香儿这才缓过神来,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张的契据,她茫然的拿出一张细看,竟是房契!
“乔琪哥哥,这是?”
乔琪懒洋洋道:“这是我外祖父家的,他们曾经在岷县住过,在这里留下了些祖产,我被我爹赶出来了,身上也没有银子,只好又厚着脸皮住进了外祖父家的祖产里。
方才我听灵熙说你要找铺子,便想起家中还有些产业,你且拿着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灵香儿大概看了一眼,红木盒子里竟有十几张地契,她暗暗惊讶乔琪竟是如此厉害的富家公子,便更加的自惭形秽起来。
“要么,我和乔琪哥哥租个铺子吧!”
“马上就要成夫妻了,还要算的这样清吗?”
灵香儿听着这话,才想起他们就要定亲了,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乔琪轻叹了口气:“香儿,你在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看成过要携手一生的人呢?布帛破了要赔银子,你从来没告诉过我,遇见危难也从来想不起我,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可靠吗?”
灵香儿见他有些不悦,心急的解释道:“我只是,只是觉得一切好像都不真实,好像够不着乔琪哥哥…”
乔琪看她红着鼻子,一双小鹿眼盈着泪珠,心头一软,只把头俯下来,蜻蜓点水般吻了她眼睛一下,她的泪珠沾在乔琪的唇间,咸而清灵。
灵香儿被乔琪吻了睫毛,因此吓了一跳:“乔琪哥哥,你怎么又使坏!”
乔琪嘴角微微上翘:“这不就够着了。”
灵香儿怕他再突然袭击,不敢再说那样的话,只敢微微点头。
乔琪却不放过她,一把把她揽在怀里,那宛如一把七弦琴的声音,便厮磨着她的耳朵。
乔琪无限温柔道:“和我成亲的事,只愿你有朝一日不会后悔怪罪我才好。”
灵香儿依在他的怀中,竟莫名有了份安心,软声道:“我能怪乔琪哥哥什么呢?”
“怪我是个不可靠的男人。”
“没事儿的,乔琪哥哥不可靠,我可靠啊。哥哥以后靠着我就好了。”
乔琪勾出个和煦的笑来:“他日莫要不认账。”
“绝不食言。”灵香儿说着话便伸出小拇指要和乔琪打勾勾。
乔琪也由着她,两人的小指便郑重的勾在一了一处。
灵香儿回到家中就把她的可靠发挥到了极致,她把红木盒子里的房契按照街巷、朝向、年代逐个记录,第二日一早便驾着牛车挨个去查验,果然各个都年久失修。
灵香儿不禁感叹何止乔琪哥哥靠不住,福叔那么大年纪的人也是离谱。
两人来了岷县一个月,这么多铺子竟然不盘点收拾,租赁出去,只每日在家坐吃山空,一个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一个天天闲逛也不着家,倒真是一对合得来的主仆。
她见着这样的情况,便在街上雇了几个老妈子,勤勤恳恳的盯着,自己也动手干活,不过大半天时间竟然收拾出了好几家的铺子。
香儿昨日看中的那家挨着王记珠翠楼的铺面,原来竟也是乔琪的,这下她心想事成,只等着及笄之礼以后,便赶紧装修一番让铺子开业。
虽然租铺子的钱是省下了,可这样大一间铺面,既要装修又要上货只有三十两显然是不够的,她还得赶紧把其他几家铺子租赁出去,得了银子才能把生意张罗着开张。
雇的老妈子走了以后,灵香儿又忙着整理那些细枝末节,不知不觉的天就擦黑了。
“掌柜这铺子可要租吗?”
“不租,要自家开业的。”她说完才想起来这是身后进来人了,自打上次遭遇贼人以后,她便留下了阴影,虽是在熙熙攘攘的甜水大街上,仍如惊弓之鸟,手中的东西竟“啪”的扔在了地上。
那人走过去帮她捡起来,那双好看的手如烛如玉,灵香儿一下子便认出是乔琪,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忙堆出个如花的笑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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