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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香儿道:“怕到不怕,只是能守着规矩就尽量守着吧,免得误了皇上赐婚的一片苦心。”
    乔琪嗤笑道:“我父皇又不是什么有心有情的人。”
    他又默了片刻道:“我后日便要动身去趟图州,如此一走,再回来就是大婚的时间。”
    灵香儿掐指一算那便是要走一个多月,自打她和乔琪相识,并未分开过这么久,即便如今大婚之前分开居住,两人互相也有通信,有来有往的也能见上一两面,此时心中不免神伤。
    她想着乔琪定然是有要紧的事去做,便道:“图州路途迢迢,乔琪哥哥还要小心。”
    乔琪起身走到她近前,俯身去刮她的鼻子:“我家小姑娘,怎得红了鼻尖,是舍不得我,要哭鼻子了吗?”
    灵香儿抿了抿唇,这次却并未骂他胡闹,只软声道:“是有点。”
    乔琪见了,便将她揽进怀中:“那,便和我一同去?”
    灵香儿不可思议的抬眸:“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便说你大婚之前要回岷县省亲,明日报了皇太后即可,这与规矩也相合。等出了城,你再和我汇合,到了图洲恐怕就要穿上男装,扮作我的小书童了。”
    灵香儿点头应了。
    乔琪又道:“不过此行倒是有几分凶险,你把月娘带着吧。”
    第二日一早,灵香儿便入宫去见太后,自从上次紫罗兰之事后,太后对灵香儿印象大好,并没怎么为难便准了,还赐了不少金银细软,让她衣锦还乡。
    灵香儿从太后那里出来,又先去了宛贵人宫里,拜托宛贵人好好照顾灵熙,因着灵熙如今是郡主的胞妹,豫王又即将成为她的姐夫,她便自然成了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
    因此便和公主皇子们一并开始读书,她开蒙的时候是宇文乔琪亲自教的,虽是吃了不少苦头,现下却也跟的上。
    她在岷县之时因为身体不好没有朋友,如今能和自己同龄人在一起便十分的开心,几名小公主之前都见识过灵香儿的乱针法,十分的想学习,如今知晓灵熙是她的妹妹,也会不少苏绣绝学,便很是喜欢,公主们自然也是需要学习女红的,如此,灵熙如今大部分时间倒是在宫里求学。
    宛贵人听了自然满口答应,她素来惦记着灵熙,最近灵熙来宫里求学之后也常常得见,灵熙长得更像徐秀娘,人又机灵又乖巧,宛贵人喜欢的紧。
    灵熙正嫌每日来回坐马车往返宫中要早起,而且下了课后便需和几位要好的公主分开,心中十分不舍,这样一来也十分愿意住在宛贵人一处,她心中也不舍得姐姐,便疑惑道:“姐姐,我们岷县还有什么要见的亲戚?”
    “左邻右舍照顾过我们的人总是有的。”
    灵熙一听,想起岷县的时光来,也很有几分向往,灵香儿便问:“要不要跟着姐姐一起去?”
    灵熙犹豫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她没有灵香儿那么想家,在岷县的时光她无父无母,姐姐又整天忙着赚钱给她治病养活家,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一个人在小院里度过。
    她天生有心疾,不能跑,不能跳,似乎所有的时光都是搬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白云,看蚂蚁窝,还怀着懵懂的对死亡恐惧感和自己好似在牵累姐姐的内疚感,还有担心姐姐也会不堪重负离开自己的不安全感。
    唯一让她惦记的朋友便是李婶子的外甥女,只是如今还是冬日,她是不会来的,她回去也见不到自己的朋友。
    而上京城对她来说不一样,这里似乎是她崭新生活的开始,她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健康和自由,她还学了武艺,整日和又美貌又潇洒的柔姐姐一处耍,快速的奔跑,大口的吃糖,在上京城的街头拿着一串糖葫芦闲逛,这些都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奢望。
    现下还得了求学的机会,她喜欢她的先生,他那颗硕大浑圆的头颅里似乎装载着人世间所有的智慧,她喜欢宛贵人,她亲切的好像她已经没有印象的娘亲,她也喜欢那些小公主,她们温柔、高贵又谦虚,最重要的是她们是她的同龄人,她深切的爱着上京城,并不觉得紫禁城是囚禁人牢笼,相反她觉得在岷县的童年是苦的,而在上京城的童年是甜蜜的。
    她歪着头看着灵香儿道:“姐姐,你若是回去,请帮我把这些东西带给我的好朋友。”
    灵香儿回到家,按着灵熙的吩咐找到个小木盒子,里面装满了她在上京城里搜集的好玩的,还有她得到的值钱的赏赐,灵香儿看着会心一笑,另外封了些银子一并派人送到了岷县李婶子家去。
    如此一来,此行她便将柔娘和月娘都带着了,三人简单收拾了包裹,一切从简。
    翌日,便驾了马车出了城区,行至城外的僻静处,才见着宇文乔琪的马早就等在了那里,除了宇文乔琪以外,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位便是斥云道长,另外一位正是前几日皇宴之时见过的户部侍郎简宁。
    灵香儿并不知朝堂之事,十分不明白为何要带着户部侍郎,因着她是郡主的身份,简宁便对她见了礼。
    灵香儿还了礼,乔琪对着香儿道:“你便和我坐一辆马车,她们几个骑马。”
    柔娘和月娘便依着吩咐下了马车,斥云道长负责赶车。
    乔琪一上马车,整个人便放松的打量起灵香儿来,她今日扮个小书童,发都束了起来,看着又乖又飒,乔琪饶有兴致的去拉她的发冠,灵香儿嗔怒道:“乔琪哥哥又使什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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