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琪便露出那种世人都无法抵挡住的祸国殃民的笑容来:“我家小姑娘变成个小书童,我想...”
灵香儿想起上次醉酒后被他趁机做的坏事,赶忙伸手去捂着他嘴:“不不不!你什么都不想!”
她说完又怕乔琪想什么坏主意诓骗了她,赶忙转换话题道:“乔琪哥哥,我们这次去图州是做什么事去?”
乔琪的神色沉了下来:“图州去年春耕时候刚遭了旱灾,秋季又遭了蝗灾,本来图州在上京城的西边,冬季并没有上京那样的冷,今年却不知为何连下暴雪,又遭了雪灾,朝廷拨了几次银子,依旧无法安抚灾民,还出现了暴动,图州的布政司上报说贼寇借着灾情作乱,请朝廷剿匪。我却觉得其中大有文章,便和父皇请旨,亲自走一趟图州,图州是刘皇后家族的势力范围,也许有险,我家小姑娘听着怕不怕?”
第54章 暗语
灵香儿虽不懂朝政, 如今听他讲完也明白了大概,摇头道:“和乔琪哥哥在一处还有什么可怕的,怕就怕见不到乔琪哥哥。”
她在上京城待了几个月, 也懂了男子素来不会将朝堂之事对妻子说, 何况她还未正式过门,如此,便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便道:“日后乔琪哥哥若是觉得不便告之我之事, 也可以不说。”
乔琪听了一挑眉, 不可思议道:“又有何不可对你讲之事?”
灵香儿道:“不是都说后宫不可干政, 女子不可多闻朝堂之事吗?”
乔琪嗤笑道:“那是庸碌人的想法, 左不过是有些男子在朝堂上应付男子间的敌手都已经疲惫不堪, 再怕遇见哪个聪慧的女子, 学去了治国礼政的本事, 惧怕再出个曌帝那样的人物罢了。”
灵香儿道:“那乔琪哥哥是天姿过人所以不怕吗?”
乔琪将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慵懒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自视不算蠢人,可若真有个文韬武略的女子更适合做一国之君,那便尽可做去, 有能者居之, 也是天下人之福。”
灵香儿听他越说越没谱, 推了他一下道:“乔琪哥哥怎得又说起胡话来了?”
乔琪眯着眼睛一笑:“怎得是胡话, 我说的再真心没有了。
不能对妻子说朝堂之事, 左不过是怕妻子夺了权, 或是被妻子出卖罢了。你若是想要权柄我给你便是, 你若是想要我性命, 我也双手奉上,左不过是一辈子爱一次的姑娘,人都给我了,我这命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宇文乔琪素来也不是个小性儿的人,即便挫骨扬灰,我选的我也敢认。所以,我家小姑娘什么都能知道,我没什么可瞒的。”
灵香儿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心内不免感动了一番,便靠在他身上软声道:“乔琪哥哥,我会对你好的,不会害你的,永远不会辜负你。”
乔琪又眯着眼睛道:“既如此,那我想…”
“不!你不想!”
灵香儿突然怀疑他方才说了那样多的话是馋她的身子,可这话说出去又没人会信,毕竟他的身子才更值得人馋。
自己最开始也确实是因为人穷色胆大,先垂涎于他的,可哪知道这位绝色美人还是位龙精虎猛的战神。
马车里边的两人你侬我侬的说着话,外面的四人也是热闹,斥云一路上不停的喝酒,已经喝了三壶,如今七歪八扭的坐都坐不稳了,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到马车底下,命丧于此。
但离他不远的柔娘却全不在乎他的死活,没有要提点他一下的意思。她一路上带了几套骑马服,此时已经换过三次,除了拿铜镜照,还不放过任何能反射出影子的地方,一路上东张西望,对着每一块冰面痴笑。
月娘骑在最前面,她觉得自己是英姿飒爽的女杀手,不愿和另一个蠢货碎嘴子女杀手,以及酒鬼老道还有一个书生小白脸同行。
而几人里看似最正常的谦谦君子简宁,却心猿意马的思量着如何能和前面这位飒爽的女杀手搭上话。
终于,在日暮时分,这支六个人两百个心眼的队伍,到达了驿站。
此处是毗邻图州边境的州马县,图州连年遭灾以至于人穷想活命,治安并不好,盗匪横行。
因着过了洲马县便到了图州地界,此处慢慢形成了一种三不管的风气,图州虽穷苦,但贫穷的世道里也有富人,那些富人自然一样需要享乐,以至于好吃好喝的,一应锦绣绸缎便都会运到洲马县。
至于再往前进到图州贩卖货物,并不是每个商队都敢做,都能做的事。
所以大部分商人是到了洲马县便卸货交易,将货物卖给图州里有来头的人,价格虽是比亲自送去图州贩卖要低上三成,可却万无一失。
这些商人在这里卖货,也在此处收货,图州的山贼盗匪,抢到了财物便带到洲马县来卖,依旧是给同一拨商人,他们在这里压低了价格再把货带回中原地区,加上价卖,如此一来,不能进入洲马县的损失便又补齐了。
来来往往,商队赚钱,图州的地头蛇赚钱,山贼悍匪赚钱,越来越穷以至于要卖儿卖女的,便只剩下图州的百姓。
对于此事,康仁帝也曾派人来查,只是来的人不是生了急病暴毙了,便是回去奏表图州乃荒蛮之地,民风粗犷,不受教化,当地布政司也十分为难。
因着肃北今年也不安稳,康仁帝担心内忧外患,对图州之事便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