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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跳得厉害,如目睹山涛惊鸿一般震撼。
    可怎么会呢?
    明萝梦魂窍出神,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她就是……我?”
    所有的念头仿佛在分崩离析,心中有什么隐隐松动。如雾里看花,梦境与真实的边界模糊而交错,虚虚实实。脑中的弦却越绷越紧,隐隐作痛。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明萝梦垂下长睫,心中苦涩丝丝蔓延:“陛下又何必,说这样不切实际的话来哄骗我呢。”
    她感到一阵恍惚与不真实。
    裴神玉却没有放手,他将她更紧地抱入怀中,仿佛是想将她揉进骨子里一样用力。
    “眉眉,我怎么会舍得欺骗你。”
    男人俊眉之间如积着经年霜雪,他的身体却如火炉温暖,声音微微沙哑,落在她的耳边:
    “龙朔十年的时候,你化作一只几个月大的白猫,来到了孤的身边。”
    “是你在野郊衔来草药,救了孤。”
    “画像之中的猫和人也都是你。
    作者有话说:
    作者证明,男主的确没有亲过猫耳朵
    不过后面肯定能亲上的
    第80章 娇纵
    梅树之下, 女子的神情怔然而空白。任由高大的男人将她揉按入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肆意碾柔。仿佛在倾诉这些年来的入骨相思, 和曾差点失去她的悔恨与畏惧。
    无她在身边,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哀毁骨立的空壳。
    “唔……“
    猫儿似的女子发出细碎的挣扎声, 又被男人的吮吻所吞没, 化成了娇昵的鼻音和轻喘。
    裴神玉贪婪地汲取着她的呼吸。
    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冷淡和质疑,几乎快将他逼疯。
    他无法面对她的疏远,哪怕是须臾的远离,也会令他平日里如冰山一样的沉静心绪崩裂。
    失去她的感觉更是令他感到惶恐, 掌控欲也与日俱增。
    男人手臂越收越紧, 几乎带着一丝卑微与绝望的祈求,明萝梦从起初以手抵在他手臂之上的轻微挣扎,和唇齿之间的细声嘤咛求饶。
    到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在他怀中软成了春泥。但是以柔克刚却奏效了。
    猫儿温顺的模样, 反倒安抚了裴神玉一颗患失患得的心, 所有的郁躁不安都烟消雨散。吻也从狂风骤雨渐渐转为温柔的轻哄。
    最后,男人在她的琼鼻上轻轻啄了一下。
    裴神玉的眼瞳之中幽深沉晦, 他抵着她的额心,声音喑哑,又如淳淳流水:
    “小乖还要什么解释?一一与你道明。”
    他的呼吸像是轻云, 浅浅喷洒在她泛红菲薄的耳垂之上。明萝梦绵软无力倚在他的胸膛前, 云眸盈雾, 一片水光潋滟。
    可他说的那些, 她却全无印象。
    只是此前所有的念头已有些分崩离析, 心中仿佛有什么隐隐松动。
    明萝梦又不禁怀疑, 他是否仍在将她当作那个小猫美人。男人机擅帝王心术, 若是真心想哄骗她继续做好这个替身,也不是做不到。
    她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声音渺茫道:“可我又怎么会,变成一只猫儿呢。”
    裴神玉拥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又在她头顶轻轻笑了。
    “眉眉可还记得,自己曾在云麓山上沉睡三年?”
    “不曾忘记。”她缓缓点头。
    而以他性情,知晓此事,自然也没有什么奇怪。
    “三年。”裴神玉低头定定望着她:“也是猫儿来到朕身边的三年。”
    三年之久,她却独自在冷冷清清的山上度过,孑然一人,曾经又该有多么无助?
    唯一慰藉,也就是因此令她来到了他的身边。从一只不过掌心大的奶白幼猫,变成了一只成熟的漂亮小猫,又化作了他举世无双的恋人。
    裴神玉眼底心疼未散,却浅浅拂过几丝笑意。
    一时花叶俱散,明萝梦浅淡的眸中只剩下他此刻的模样。男人像是深不可测的冰渊,此时却徐徐向她展示了冰中曾封存的一切。
    他俊朗的眉眼之中有着疼惜,痛楚,又有着与沉浸在往事之时的眷恋情深。那对于她来说终究太过复杂,几乎让她无法负荷与呼吸。
    可她的内心到底仍有一隅想去信任他。
    明萝梦终究是浅浅垂下了眸子,朱唇轻翕,吐出犹豫之语。可对他来说,却不啻天籁之音:
    “让我再想想,好么?”
    ……
    宝帐紧拢,暖殿之中药香弥漫,关雎宫中的宫人们皆面色紧张,殿内静得可怕。
    只因贵妃又玉体有恙了。
    此刻殿中,这些日子以来娇纵任性的贵妃,此刻却像是一只亟需安抚的可怜猫儿蜷在男人的怀中,看起来乖得要命。女子烟华似的纤眉蹙着,长睫坠下。真真不胜娇弱,一身羸弱。
    明萝梦此刻头疼欲裂,仿佛有人在用小锥子往她眉心里敲。
    裴神玉将吹了一会的药小心翼翼端来,半抚着她的脊背,低声道:“眉眉,来,张口。”
    她只借着他的手抿了两口,就钻入他的怀中。
    “不管用,不喝了。”
    御医女官裴神玉皆已问过,确定并非着凉受寒,也不是因休息不够,误食刺激,或是旁的缘由。就像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头疼。只能生生捱过。
    实际上明萝梦也早已不是第一次头疼,她身体各处频频出毛病的疼痛,早时已不知经历过多少回。就像是一具早已残破不堪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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