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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等苏听然把话说完,商之巡就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车上带下来。
    不就是一个座椅,怎么可能真的让她清理。
    苏听然身上还披着商之巡的外套,在他衣服的衬托下,整个人小小一只缩在那里。
    更要命的是,刚下车,她就感觉到下腹一阵抽搐。
    完蛋!
    苏听然脸色一僵,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甚至疼得躬下身,有些站不稳。
    她觉得做人真不能说谎话。
    这不,她刚说自己痛经,现在惩罚就来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疼。
    苏听然完全是下意识地反扣住商之巡的手腕,她疼得额上冒出冷汗,指尖扣进他的皮肤里。
    她语气虚浮地喊他的名字:“商之巡……”
    “嗯?”
    事实上,还不等苏听然说自己肚子疼,商之巡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她的变化极大,前一秒钟还想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狮,这一秒成了一只溺水的小家猫。
    商之巡动作迅速地将苏听然打横抱起往屋里走。
    昨天晚上还挣扎不让他抱的人,这会儿像是一只被霜打的小白菜似的奄奄地埋在他的怀里,嘴唇都是白的。
    “秦芜,让蒋坚成过来。”商之巡脚步不停,说完又改口,“找个女医生过来。”
    秦芜难得见商之巡那么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忙说好。
    商之巡直接将苏听然抱到了楼上卧室,他的步伐稳,抱着她上台阶脚步不停。
    要放她躺在床上时,她挣扎着说:“别,脏了……”
    他没在意,强行将她按在床上:“乖乖躺着。”
    到底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哪有什么经验。
    商之巡俯下身来,问苏听然:“需要我做什么?”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苏听然也不扭捏什么,她疼得厉害,说:“家里……没有卫生巾。”
    这个问题她昨天就发现了,虽然这里什么都有,但并没有卫生巾。
    和一个男人说这些,苏听然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很怪异。
    商之巡倒是神色自然:“嗯,我让人去准备。”
    苏听然还想去清理一下,可实在疼,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锯子在她的子宫里来回拉扯。
    疼得脸色惨白,疼得浑身汗湿,疼得整个人微微发颤。
    商之巡屈膝半蹲在床畔,西装裤微微褶皱,脚上的皮鞋也并没有换。
    他拧着眉看着她,心底的担忧写在脸上。
    其实这一刻,苏听然虽被疼得不想动弹,但不是看不到商之巡一脸的着急。这个男人大了她整整六岁,这个时候像个大哥哥似的陪在她的身边,莫名让她觉得很温馨。
    她自幼身边没有什么男性,爸爸不在身边,更没有哥哥弟弟,女人和男人在照顾人的方式上是全然不同的。又或者说,苏澜对苏听然的照顾完全是放养式。苏澜极少管苏听然,能给她三餐温饱已经是谢天谢地。正是如此,苏听然自幼就很独立,大小事基本都是自己做主。
    大学的时候苏听然谈过那唯一一段的恋爱,当时也恰巧她痛经,对方着急地带她去学校的医务室,寸步不离地陪在她的身旁。
    苏听然是第一次感受到被男人照顾的温暖,他的手很大,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告诉她会一直在她的身边,让她好好睡一觉。
    那时候的苏听然也是第一次觉得,谈恋爱真好啊。
    苏听然甚至还幻想以后和男友结婚生子,他会永远在她的身边。
    在这一刻,或许从某种程度上,商之巡也给了苏听然这么一种错觉。
    苏听然侧躺在床上,从她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商之巡紧绷的下颚线条,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喉结的位置凸起一道明显的弧度。
    他很担心她,他在照顾她。
    商之巡抓住苏听然的手,无声地轻轻捏了捏,像是安抚,又像是亲昵,他对她说医生一会儿就来。
    苏听然摇头:“不用医生,家里有,有止疼药吗?”
    商之巡不清楚,直接喊来了陈姐。
    陈姐也是一脸着急地上来,听闻是要止疼药,立马说:“有的有的,我马上去拿。”
    苏听然也算是久病成医了,她知道痛经这事也没有什么办法,吃一颗止疼药比什么都有效。
    陈姐端着水拿着药过来之后,苏听然就起来把药给吃了。吃完药之后她还朝商之巡撑起一个笑容,对他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商之巡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苏听然算是发现了,商之巡这人之所以会被外界盛传心狠手辣,大概也是因为他这张脸。他只要不笑,亦或者是冷着一张脸时,看起来就像是欧美大片里那种最后才会出场的反派,看着矜贵,实则无恶不作。
    但苏听然很清楚的是,商之巡现在是在担心她。
    苏听然并非讨好型人格,但她知道要回应别人对自己的好。
    看他那么着急的样子,她又扯了扯嘴角,反过来要安抚他:“真的,没事,止疼药吃了一会儿就不疼。”
    “闭嘴。”商之巡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她惨白的脸,“省省力气,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苏听然顿时后悔自己的“善解人意”,她就不该多嘴的。
    刚想杠一下商之巡,可小腹又一阵疼。她的手指搅着枕头,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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