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促成这个吻继续,苏听然有一半的责任。倘若她真的要推开商之巡,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可她却沉溺在商之巡温柔的触碰里无法自拔,甚至下意识地回应他。
救命!就像是知道明知道这是禁忌之果,可她还是忍不住去尝一口滋味,简直是找死。
一颗果味浓郁的糖从她的嘴里被勾进他的唇内,偌大的房间里针落有声,吃糖的声音像是被无限放大。
他以前从不爱吃甜食,此刻在吃糖,也在吃她。
心底的某个角落在松动,似乎也有心动的声音。
苏听然的手指不知何时攥住商之巡的衣角,无意间将他平整的衣服揉皱。这缠绵的吻,直击她内心最柔软的一角,让她的心房坍塌。
弥漫在两人唇齿之间是浓浓的青苹果味,有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成为了只有他们才共同拥有的味道。
商之巡缓缓退开,他的手仍然扶着苏听然的脸颊,眷恋地用拇指指腹轻轻地在她充血的唇上抚摸,语气从暗哑变成沙哑,含着弥足的笑意:“挺甜。”
苏听然这会儿整个人大乱,嘴唇被他吻得酥麻。
她一双清凌凌的大眼望着商之巡,呆呆地问:“你干嘛亲我?”
他坦诚:“没忍住。”
的确是没忍住。
商之巡无法抗拒苏听然偶尔流出来的表情,她每一个神情和动作,都像是要勾他上杆的饵。
这个吻,不仅仅是苏听然,对商之巡而言,像是他在孤寂清澈的湖面上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想过躲藏。
于是他不再挣扎,愿者上钩。
苏听然也妥协,既然已经发生,难道还能收回来不成。
却不想,商之巡居然再次靠了过来。
他身上浓烈的气息逼近,带着淡淡的果香,她无法抗拒的木质香,吓得苏听然连忙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发出警告:“你再敢乱来试试!”
商之巡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带着戏谑的语气:“嗯?”
苏听然耳尖泛着热:“小心我咬死你。”
那天在教堂里,她咬得可不轻。
铁锈般的血腥味,夹杂着她唇齿内的甜味,如同回甘,一直在商之巡的心里蔓延。
不过商之巡嘴唇上的咬痕早已经退下去。
“你属狗的?”
“不,我属虎的,人称母老虎!”
说自己是母老虎的人,一双小爪子还抵在商之巡的身上。
两个人挨得很近,她无处可退,那点反抗在商之巡看来像极了小家猫在张牙舞爪。
“那么精神,看来肚子已经不难受了?”商之巡浅淡的脸上含着笑意,慢慢拖着音。
苏听然扬眉:“早就不疼了!”
“哦,刚才都是装的?”
苏听然心虚:“其实……还有一点点难受。”
“明天继续喝中药吧。”
“不要!”
“要。”
“不!”
商之巡含着笑意在苏听然的唇上啄了一口。
苏听然佯装淡定,沸腾的血液在网上冒,她故意转移话题:“哎呀,时间不早了,看来今天领不了结婚证了。”
商之巡配合她的演出:“可惜么?”
苏听然还真一脸惋惜:“不过没事,反正半年后再领也是一样的。”
商之巡一开始就知道苏听然是装的,但他不戳破。一方面的确是想让中医给她好好调理,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让她吃点苦。
可到最后,他反倒心软了,下意识去亲吻她的唇,像是某种安抚。
无论如何,苏听然庆幸的是,今天的结婚证算是领不成了。
老天!她付出的实在太多了吧!
*
城市的另一边。
公交车尾气在站台前扫过,吱呀一声,老旧的车门打开。
眼前是一个简陋的路边站台,柏油路的道路两旁是清脆的植被,这里看起来人迹罕至。
周听而捏了捏自己的口罩边缘,下了站台,来到一个完全陌生地方。
她打开手机,导航提示还有五百米到达目的地。
昨天晚上周听而给一个工作室投了一份简历,这个工作室正在招聘画家助手,地点在滨市的城东郊区。
周听而恰巧也在城东,见那个工作室距离她现在的位置不远,便想着试试看。
今天一大早,有个女人给周听而打了个电话,问她是否可以过来面试。
当时江宪去上班不在家,周听而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想着,反正就是去试试,也不一定会面试成功,当做是锻炼一下。
绘画专业的周听而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主要的原因也是爸爸周章程不想让她出去找工作。一来,绘画的工作本来就不好找,二来这工作在周章程看来也就是画画而已。
周章程说,他不需要女儿赚钱养家,只需要女儿每天无拘无束地生活。
的确,在周章程为周听而建筑的那个象牙塔下面,周听而没有忧愁。可日复一日,她不知道人生在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是周听而第一次投简历,自然也是第一次面试。虽然面试的职位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但她却抱着和当年美术联考时的认真态度,赶赴面试地。
五百米的距离不太远,没走多远,周听而就发现了一栋以木为主要材料的徽派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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