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您包里的那张卡可以给我看看吗?”前台突然说。
闻意一愣,将包递过去。
前台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张黑卡,她惊疑不定看着闻意:“女士,您这张卡是我们公司内部VIP电梯卡。”
陆泽宴的办公室在公司顶层,只有这个VIP电梯能到这一层,而这张卡的持有者也不超过三个人。
闻意一愣,这张卡是之前陆泽宴让王嫂给她的,她当时还以为是什么购物卡没当回事,收好放包里就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居然是陆泽宴公司的VIP电梯卡。
前台态度立即殷勤起来:“我带您去电梯。”
电梯里的玻璃干净到反光,闻意看着自己的脸,苍白又憔悴。
难怪司机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闻意自嘲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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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陆泽宴手里的香烟燃了一半。
贺云祁坐在他对面,翘着个二郎腿,姿态闲适。
桌上茶几边摆了几张男人背影的照片。
“这是我的人在华盛顿街上偷拍到的,每次想拍他脸的时候,都能被他发觉。”贺云祁耸耸肩,“这个人的警惕性很高。”
照片上男人的背影高瘦,站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
陆泽宴眯起眼:“让你的人继续查。”
“好。”贺云祁应了一声,“不过陆少,你这么费心费力地调查这个人,是怀疑那个人没死吗?”
贺云祁没有说这个人的名字是谁。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办公室里的窗帘被拉下来一半,陆泽宴就坐在那一片阴影里。
“八年前我就怀疑他没死。”他淡淡道,“但是我一直查不到他的行迹,直到最近几年那家外国公司在我的地盘活跃起来,我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贺云祁看着陆泽宴淡漠的神色,心想要是那人真没死,恐怕这兄弟俩之间还有一场腥风血雨。
贺云祁转开了话题。
“我没想到曲潭月这女人倒挺有本事,刚借着我的手跟你攀上关系,又跟齐家少爷搞在一起,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哄得那齐家少爷死心塌地的要娶她,把齐家老爷子气得半死。”贺云祁啧了一声。
“齐家刚跟成海集团的千金定亲,他就闹了这么一出,现在齐家那小少爷还在被关禁闭呢,圈里不少人都等着看齐家的笑话。”
陆泽宴并不关心这些,神色依旧冷淡。
贺云祁瞧着他的脸色,挑眉:“怎么说曲潭月也是你的女人,这顶绿帽子都带你头上了,你不生气?”
“我没碰她。”陆泽宴皱眉,淡淡道,“只是利用关系。”
“你倒是心狠,估计那小明星也是看清了你,急不可耐就去找了下家。”贺云祁轻笑。
陆泽宴没有表态。
他确实冷血薄情。
“也是,除了闻意好像就没有其他女人能入的你眼里。”贺云祁自顾自地说,“不过陆少,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贺云祁语气加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没死,他回来了怎么办?”
“闻意可是他的未婚妻。”
陆泽宴没说话。
他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许久他才冷淡道:“我没有动心。”
“闻意……她只是我报复我大哥的工具。”
他是陆肃清的私生子,是陆家最想抹去的污点,所有人都厌恶他,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待下水沟里的臭虫。
他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里生活了十年,而他的大哥,和他拥有着同样血脉的陆述白,他的出生就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和期待。
他讨厌陆述白,讨厌他虚伪又客套的微笑,讨厌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他发誓要抢走陆述白所有在乎的人和东西。
贺云祁可不信陆泽宴这套说辞,他眼里多了几分兴味,追问道。
“是吗?那陆总什么时候和你那小情人分手?”
陆泽宴沉默了一会,最后漠然道。
“玩腻了就分。”
贺云祁啧了一声:“陆总,你可真狠心啊。”
闻意从电梯口出来,找到了陆泽宴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半掩着,闻意犹豫了一下,正要敲门,却听见有男人的声音从里面透了过来。
——“我没有动心。”
——“闻意,只是我报复我大哥的工具。”
——“陆总什么时候和你那小情人分手?”
——“玩腻了就分。”
闻意浑身僵冷,脑海里一阵阵晕眩。
她扶住冰冷的墙壁,有些茫然地看向办公室里面。
她看到了陆泽宴,他坐在黑暗里抽烟,喉结微微一动,性.感又淡漠。
真的是他说的。
她的心好像被一道细密的网给勒住,渗出血来。
好痛。
痛的让她无法喘过气来。
闻意弯下腰捂住胸口,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才从窒息中缓和了过来。
她浑浑噩噩地下了楼。
前台看见她的身影,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
“您见到陆总了吗?外面下雨了,需不要我们派人送您回去呢?”
“不需要,谢谢。”
闻意几乎是狼狈地从公司走出来。
外面下了一场大雨,闻意看着外面的雨,有些茫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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