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潮湿又阴暗, 闻意呛了几口, 这里应该是很久没打扫了。
陆泽宴说:“我出去一趟。”
很快陆泽宴就回来了, 他手里拿了一套新床单和被子。
“我找老板拿的, 这里的实在太脏了。”
陆泽宴将被子和床单铺上,对闻意说:“可以了,这下你能睡觉了。”
闻意看了看四周,犹豫道:“你睡哪?”
这个小房间除了一张床没有其他地方能睡了。
陆泽宴说:“我睡地下。”
床和门之间大概隔着一米多一点的距离,根本不够陆泽宴躺下。
闻意张了张嘴,最后低声道:“算了,你上来一起睡吧。”
陆泽宴盯着她,挑眉:“你确定?”
“嗯。”
“不过不许动手动脚。”
“抱着你可以吗?”
床太窄小,根本无法容忍两个人平躺,闻意默许了。
这里没有供暖,闻意本来还觉得冷,但是陆泽宴抱住闻意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像是抱住了一个火球。
他身上很热,搂着她腰的手滚烫。
被子和床单都是新换的,上面还有清新的皂角香。
陆泽宴温热的呼吸声近在咫尺,闻意甚至可以听见他有力沉稳的心跳声。
闻意阖上了眼睛。
今晚或许能做个好梦。
眼皮越来越沉,在跌进梦里时,闻意感觉眼皮上落下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陆泽宴吻了吻她的眼睛。
第二天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陆泽宴不在房间。
闻意下楼,正好碰上了大妈。
“哟,起来了?”大妈将手里的馕饼放到展示柜上面,“呐,吃点吧。”
“谢谢。”闻意说,却没有立即上前接过。
见她环顾四周,大妈笑眯眯道:“行了,别找了。”
“你男朋友说他车子坏了,正巧我老公之前就是干修车的,现在和你男朋友过去修车了。”
“太麻烦你们,这么远。”
“不远啊,我们这里离尼措湖也就五六公里。”大妈说。
主要还是那男人出手太阔绰,她恐怕半年都赚不了那么多。
“对了,你男朋友说了,让你现在这里等他,等他修好车再过来接你。”
“这车子得修多久啊?”
“难说,得看情况,不过我男人也算是修车这方面的老手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大妈说。
闻意点头:“好。”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闻意站起来:“都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大妈搬了个凳子,裹着厚厚的棉衣,在外面晒太阳。
“哎呀,妹子,不用太担心啦,我们这里很少有狼出没,他们俩又是两个大男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闻意还是不放心。
“瞧你那副望眼欲穿的样子。”大妈调侃闻意,“妹子,你和你男人是刚在一起没多久吧?”
“算是吧。”闻意说。
“昨晚我就看出来,你们你们俩大半夜出现在这里,手还牵着,一看就是小情侣。”
“我见多了刚毕业来这里履行的大学生情侣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要分开睡得,我当时就觉奇怪,现在一想你们俩应该是刚在一起没多久,一问果然没错。”
闻意无奈笑笑。
她和陆泽宴已经在一起八年了,都能算上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能算小情侣。
快日落的时候,陆泽宴和大妈的老公回来了。
大妈走上前,仔仔细细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立即板下脸来。
“你这死鬼,怎么去这么久啊?”
她老公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他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中途出了点意外,所以耽搁了一下。”陆泽宴开口了。
大妈看了陆泽宴一眼,调侃道。
“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你女朋友等得有多着急,有事没事跑到公路上望两眼,都快成一座望夫石了。”
陆泽宴含笑的目光落在闻意身上。
“是吗?”他问。
闻意偏头,低声道。
“没有,你别听老板瞎说。”
修好车,闻意和陆泽宴准备回去了。
他们和旅馆老板告别,踏上了公路。
车在公路上行驶,闻意坐在副驾驶位上,听着从耳边掠过的风。
公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偶尔有藏原羚、野驴在草原上慢悠悠地闲逛、吃草。
天际边是一大片火烧云,他们追逐着日落,视野里的景色都被洒上了金光,雪山、草原、和看不到尽头的公路。
闻意从车窗里伸出手,描绘着风的形状。
她微笑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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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已经入夜了。
陆泽宴把闻意送到了客栈里,陆泽宴没急着走,淡笑着问她。
“有没有一个晚安吻?”
“没有。”闻意说,又将陆泽宴往外推了推。
陆泽宴反手扣住她的手,微微低头。
在她的掌心落下一个吻。
他哑声说:“晚安,老婆。”
不管闻意怎么说,陆泽宴还是想叫她老婆。
闻意倏地收手,她只觉得陆泽宴吻过的掌心在发烫。
她将手背在身后,看着陆泽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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