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的雪糕还我,我就算是扔了, 也不让你吃。”
可她想吃!她黑暗的五年里, 是第一个人给了她阳光, 她娘教了她很多,坑蒙拐骗,怎么偷东西,怎么乞讨,怎么骗人,怎么让人心软……她学的很好,每天都能偷到钱,今天她还从卖雪糕的老奶奶身上偷了七毛八分钱呢,那些混混也给了她一块钱,便是偷不到钱,她也能乞讨到东西。
她娘夸她有天赋,以后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好。
她以前也这么觉的。
可她为什么这么难受呢?她的心脏有些疼,鼻子有些酸,她捂着雪糕,撕开了雪糕袋子,将里面被晒的热乎乎的糖水倒入嘴中。
真甜。
真甜啊。
田招娣吃着吃着就哭了,她抬手擦眼泪,她又没有挨打,也没有挨骂,她为什么要哭呢?
她今天这么骗人,也没有人收拾她,还让她好好的离开了。
她是不是错了?她娘教的那些,是不是都是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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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宝午觉睡了很久,等她醒来时,已经三点多了,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将床边的温水喝了半杯,才精神过来。
她的心情已经变好,她带着睿安一起玩游戏,教他玩五子棋,小孩子思想简单,玩五子棋也是到处堵,没有啥技巧,赢起来超简单。
但小孩子输了会难受的,她通常都是赢一局输一局,让丁睿安玩的超开心。
等到四点多时,家里来了几个同学。
陈戎景和彭莉莉先来的,过了一阵,裴音音也来了。
他们都听说了蜜宝遇到坏人的事情,陈戎景道:“蜜宝,你别害怕,以后你去哪里,我们都跟你一起,要是谁敢使坏,看我不收拾他。”
裴音音道:“那狗东西都残废了,还要干坏事,这种人死了以后要下地狱的!刚刚有人告发那狗东西,现在革委会的人去那狗东西家了!”她恶狠狠的说道:“他那么会找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藏东西,就怕什么也找不到。”
蜜宝道:“肯定能找到的,他不知道搜刮了多少东西,家里肯定藏得有。你哥肯定能发现。”
裴音音道:“要是找不到,就让他再活两天,现在很多人要收拾他,你放心,他早晚得死。昨天他还没有出院呢,就领着人去抄纺织厂副厂长的家,这一次什么也没有发现!将人家里翻得乱糟糟的!副厂长的老婆将他们打了出去,现在就是副厂长告发他呢。”
蜜宝心想,张志涛以后肯定都找不到好东西了!
张志涛家。
张志涛的老娘在门口拦住,指着革委会的人大骂:“你们睁开狗眼看看这是谁家?谁给你们的狗胆子来我们张家!”
张家发达后,就搬到了县中心的一栋四合院里,这套房子以前是地主家住的,张志涛领着老娘住了进去,这几年里非常风光。
裴洲面无表情,他挥了挥手:“进去搜。”
张老娘拿着一根烧火棍朝着裴洲打去,“你给我滚,我儿子马上就从医院里回来了,等会儿让你们好看。”
张老娘这些年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脾气自然大了,她喘着气,“我儿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个时候,张志涛被人用驾车推到了张家大门口,一个青年将他扶下来,几天而已,他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大半,他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裴洲,你敢搜我家?”
原本,应该是他去搜裴家的!
果然是瞎了,看人方向都不对。
裴洲道:“我在这里,对,看这儿。有人告发你,我自然要搜了。革委会的规矩,你还不知道?搜!”
张志涛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什么都不看到,还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技能,他的人生瞬间跌入了谷底:“我看你们谁敢!”
裴洲直接领着一群人进去,张志涛想要阻拦,一下子被门槛绊倒,摔在了地上。
裴洲:“何必行这么大礼?”
张志涛恨死了,你们什么也别想搜出来!
张老娘在一旁哭嚎:“儿啊,我的儿啊。”
一群人在房子里搜了两个小时,也只是搜出来一些普通的物件,地都挖了不少,也没有挖出来。
裴洲脸色冰冷,藏在了哪里?他站在屋檐下,看着这四合院。
突然,一间柴房塌了……
裴洲蹙眉走了进去,“将东西搬出去,往下挖!”
张志涛最近非常倒霉,裴洲觉得他还能再倒霉点。
张志涛听着声音的方位,脸色剧变,“娘,他们在挖哪里?”
张老娘不在意:“柴房,儿放心,那里都是柴火和破玩意,没东西。”
张志涛想死的心都有了,祈求他们不要发现!
裴洲吩咐着大家清理柴房,又往下挖,等到天色黑了,将地都挖了五六米深。
“裴哥,要不然算了吧,没有啊。”一个年轻人擦着额头的汗水,猛灌了一大碗的凉水。
裴洲拿了铁铲,跳下了坑里,继续的挖,他一铲子下去,听到了‘咚’的一声清脆声音。
他继续挖,露出了里面的几件铜器。
张志涛家的财产藏在了破柴房地下六七米深的地方。搜出来的东西,让他再难翻身。
纺织厂的副厂长高兴的哭了出来:“这次,也轮到你了。”
林清岳也彻底放心,张志涛活不久了,他的那些狗腿子也跟着一块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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