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什么啧。”沈帝两根吸管一起塞嘴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哎,昨天那男的,怎么回事?”
沈夭夭看了他一眼,然后下巴抬了抬,“给我脑袋后垫个枕头。”
沈帝立马乖乖照做。
“快跟我说说。”
沈夭夭将脑袋放在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斜睨了他一眼,“还有说的必要吗?”
人都没了。
“你不懂。”沈帝白了她一眼,“昨天我那个时候没回过神来,他揍我就让他揍了,这会儿回过神来了,我觉得不太得劲。”
“他肯定是知道,阿慈心里的人是我,所以才会对我下手这么狠。无论如何,这口气我咽不下。”
沈帝说着,吞了一大口珍珠进去。
沈夭夭:“......”
“那你就去打回来。”
“那男的,不是景御的人吗?”沈帝撇了下嘴,“我打他的人,你不生气?”
沈夭夭面无表情,“我犯得着?”
沈帝一副你可太犯得着的表情看着她。
“所以呢?”沈夭夭问。
沈帝眨眨眼,“没所以,我就问问,问问。”
他低头又喝了一大口珍珠,小心翼翼地睨了她一眼,这么一经逗,倒是瞧着她脸色没那么苍白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气的,咳。
总之,沈帝这才打算转入正题,跟她聊聊,关于赵慈柔的事。
但沈夭夭比他先开口。
“应该是在云洲,惊鸿一瞥吧。”
沈帝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夭夭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惊鸿一瞥。
沈帝都能想到,阿慈一袭长裙,在云洲的暖风里,不经意间惊艳了时光。
她值得。
拳头没白挨。
他低头扯了下嘴角,抬眼时,正好与沈夭夭看他的眼神对上。
“你会想她吗?”沈夭夭问。
沈帝点头,又摇头。
沈夭夭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沈帝笑着喝完了最后一口奶茶,随手丢在了垃圾桶,咚地一声,完美弧线坠落。
“在我心里,她从未离开。”沈帝看着她,神情是对恋人毫不掩饰的爱意:“因为我记得。”
因为记得,所以她一直都在。
所以没有生离,也没有死别。
沈夭夭心口仿佛被一片羽毛抚过,那淌着血的伤口愈合了。
“大小姐————”
白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见到病房里的沈帝,下意识停住。
他已经知道沈帝的身份了。
除了敬意,再无其他。
沈帝朝他挥了下手,“没事,进来。”
白又看了沈夭夭一眼,得到颔首,才走了进来。
“大小姐,龚院子那边发来紧急函件,C城那边的舆论要压不住了,龚院长打算召开记者会,请示您的意见?”
沈夭夭一目十行地翻了下函件内容,问,“记者会定在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十点。”白说。
沈夭夭点头,“跟龚慈说,帮我加个位子。”
第400章 不要质疑自己的信仰
C城。
所有医护人员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沈瑢今天负责的是门诊,她将防护服仔细穿好,这才开始为那些出现发热的病人进行检查。
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报着今天的新闻。
————“据悉,今天上午10点,疾控中心的龚慈龚院长,将会召开会议,解读此次病情,并会对C城一事做出解释。”
沈瑢的手一顿,下意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
她会来吗?
“医生?医生?请问我可以了吗?”面前的病人客气的询问。
沈瑢回过神,点头。
不等下一个病人过来,她直接起身,“小音,替一下我,我回去一趟。”
“哎,好。”
.....
C城多雨,沈瑢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是晴天,这会儿已经雨落纷纷,为这座城市染上了一层看不真切的雾气。
她穿过杂乱的小巷,拿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嘈杂的声音瞬间传了出来。
“出牌,出牌,到你了。”
沈瑢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径直回到房间,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
坐在牌桌上的段意浓睨了一眼,语气质问,“去哪儿这是?”
“有事。”沈瑢声音冷淡。
这几年的生活重压下来,她和段意浓之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感情深厚的母女了。
如果不是她一直改不了豪门太太的奢靡习惯,看不上一无所有的沈昊林,不至于现在沦落到在牌桌上混。
沈昊林虽然不成器,但好歹有些底子,现在经营着一家药馆,日子比她们过得好。
前段时间,又成了家。
新妻子不喜她们,所以彻底和她们划清了界限。
沈瑢为了养段意浓,半工半读,连她自己都数不清,做了多少份兼职。
每做一份,她就越恨沈夭夭一分。
尤其是前段时间,在网络上尽是她的热搜。
都是沈家人,凭什么沈夭夭高高在上,不染尘埃,而她就沾满淤泥,拮据窘迫?
她不甘心。
“哎——”段意浓喊住她,“你房间的.......”
沈瑢猛地回头,眼神阴冷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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