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冷脸,语气也刻毒,前面还算克制,越到后面骂得越难听。
“停停停,行了,行了!”马为志实在太痛苦,比在岳父岳母前痛苦许多倍。
再听下去,他都不要当人了。
沈立秋火力对准领导,旁边的小领导被波及,听得都怀疑人生了。
领导喊停,沈立秋又是一副和气生财的假笑脸:“领导,您说骂到这个程度行吗?”
“行吧,我想堂弟小马还不至于犯错犯到被你这样骂……你悠着点,如果人家真是个能干活的,你骂走了,采购的活又要回到你身上。”袁金芸提醒她一句。
领导上赶着讨骂,沈立秋单纯自由发挥,哪可能把领导亲戚骂成这个鬼样。
散会后,袁金芸和沈立秋走了一段路,领导不在,袁金芸夸了她一句演得好。
沈立秋是挺会演的,她家东哥再清楚不过。
她在东哥面前演过刻薄恶毒的人,和在领导们面前的肯定不同,在领导们面前是真刻薄恶毒,说得极难听,在东哥面前,说点过分的话,说完又露出害怕、楚楚可怜的神色,仿佛是他逼着一个性格绵软的人恶毒,可性格绵软的人哪学得来刻薄恶毒,学完之后露出可怜模样。
领导面前,她是大恶人,东哥面前,东哥是大恶人。
下午杨东过来的时候,沈立秋说了领导堂弟的事情,事先说明不在一个办公室,叫他放心。
杨东:“你们以后要用一辆三轮车,他骑车你在后面坐着?”
沈立秋听她家东哥想偏想到这种程度:“不是,原来那辆小的三轮车给他用,我用新的……东哥,你想什么呢?”
她都没想过这种事情。
原来是一人一辆,杨东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要是用一辆,我要吃醋了。”
“别瞎吃醋,没有的事情,你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我每天就想把自己的活赶紧做完,多个人就多一份麻烦,我们活分开,绝对不会一起外出采购的。”
杨东想到还是有点介意:“他要是等你出去,想和你一起出去呢?你们领导三十几岁,堂弟肯定更年轻。”
“你对我没信心,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你再说我回家戳你腰窝。”
两人夫妻生活她也喜欢按着他那处。
“我对你有信心,我对自己有信心,对领导堂弟没信心。”立秋总能给他一种,她根本离不开他的错觉。
之前泼脏水的事情让他有阴影。
“下午我还骂领导了,等会儿吃饭跟你说细节。”
到食堂吃饭,沈立秋把开会的事情完整说给他听,骂人内容被剃掉了。
杨东听完:“你们领导是个好领导,立秋骂起来人真的非常坏。”
学主仆的时候,杨东没少被她骂。
他知道立秋有分寸,不会像骂他这样骂领导。
“东哥,你说什么呢,我们是闺房之乐,换成领导我肯定正经骂人……以后不骂你了,还嫌我坏。”想起来她有演过刻薄恶毒的人,但是玩主仆类的,她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在演娇蛮任性的主子。
杨东:“你骂我吧,我乐意被你骂,和生病一样,居然还喜欢立秋那么骂我。”
“好呀,晚上回家骂你,正好今天不太冷。”
“嗯。”杨东迟钝意识到两人在说什么,又不想口是心非拒绝,只能轻轻应了她一声。
...
领导堂弟名字马征杰,年纪比沈立秋大上三岁,沈立秋没办法喊人家小马,交接工作的时候,喊的就是马采购。
马征杰第一天来看着还挺客气,知道她在袁姐这里把工作内容听个大概了,沈立秋把工作从头到尾再给他捋了一遍,捋完不再管他,回自己岗位。
第一天相安无事,杨东下午过来,见到领导堂弟后,两人打了声招呼就没再说别的话。
吃晚饭的时候沈立秋问杨东:“看到本人放心了吧。”
“是挺放心的,没我个子高,力气看起来也不如我大。”
“还没你长得好看……不讨论别人相貌了,只要知道对我们两个都没威胁就行。”对她的威胁当然是威胁她的工作。
沈立秋坐在采购的位置坐太稳,真的没人能撼动她的位置。
只有她自己还在想着哪天辞职开小饭馆去。
可惜本钱没攒够,过年买年礼就花掉一大笔钱,真不知道哪天是个头。
杨东试探问她:“以后立秋的活真的轻松了吗?”
“不轻松,东哥你别想着拉我去锻炼身体。”沈立秋马上想到锻炼身体的事情。
东哥从来没放弃让她锻炼身体。
结婚好几个月了,他在劝她锻炼身体的事情上,仍是不遗余力。
“锻炼身体好,你不是很馋我的身子,你自己锻炼的话,也能有很馋人的身子。”她整天喊工作累,不喜欢动弹,现在有人分担工作,应该没那么累了。
东哥为了能让她锻炼,真的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了:“我看你分明也馋我的身子,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杨东语塞,他的确……那什么,但是……
“立秋,你教教我,该怎么让你锻炼身体?给你钱行不行?”他已经放弃想办法了。
沈立秋帮他出主意:“除了我早上赖床的时间,别的时间你可以强硬点,我不愿意,你就强迫我,逼得我愿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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