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恬恬望着他连番动作,到觉得有趣,此时的他,像是从纸片人,一下子变得立体起来。
忽而肩上一痛,游恬恬嘶了声,偏头瞧去,却是甄茗丹用匕首将右肩肩头衣服划开,将这块布扯下。
凝血将布黏在伤口上,此时扯下布,撕扯到了伤口上的肉,自是火-辣辣地疼。
甄茗丹望向6号,道:“烧开的水呢,在哪?凉了没有?”
“在这。”6号一指火堆旁搁着的十来个竹筒。
“都是?”
“嗯。”
甄茗丹拿了个竹筒,先用开水将游恬恬伤口的鲜血和尘灰草屑洗干净。
蛊雕爪子不知抓了多少猎物,还在地上树上走来走去,各种细菌都有,要好生洗洗。
她边洗边吹,问:“痛不痛?”
游恬恬额上疼出冷汗,但还是坚强地开口,“不痛。”
甄茗丹自是不信,但没多说什么,加快清洗速度。
洗干净后,将小薊叶子洗干净捣碎,敷在游恬恬伤口上。
游恬恬肩头伤口受痛,手臂不受控制抖动了下,甄茗丹轻声道:“忍忍。”
游恬恬斯哈斯哈抽冷气,抽得旁边6号瞧了过来。
他忍了忍,没忍住开口,“等1号回来,吃片镇痛药。”
游恬恬点头。
6号低头,再次擦拭长剑。
甄茗丹拎起那块划开的碎布,将它用凉白开洗了,替游恬恬擦脸上身上血迹。
那架势,跟姐姐照顾两三岁的妹妹似的,处处周全周到。
游恬恬一开始还不好意思,一则她和甄茗丹没熟到这份上,二则她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被人照顾孩子似的照顾,不好意思,但她一动肩膀神经扯得疼,在疼痛的威胁下,她屈服了,当自己是个奶娃娃。
过了十来分钟,其他四人接连回来,拎回来四只蛊雕。
9号将蛊雕丢到地上,骂道:“这畜生,还会学人惨叫,还会躲着偷袭,差点折在这畜生手里。”
9号灰头土脸,身上也见了血。
3号手里也有一只蛊雕,到还算齐全。
1号从背包里拿出消炎药和镇痛药,分别递给甄茗丹和9号,道:“怕是从我们来到这河边,就被盯住了。”
蛊雕生活在河里。
3号见甄茗丹手边有凉白开和小薊叶,替9号处理伤口。
一行人,遇见八只蛊雕,只9号和游恬恬两个伤号,还算不错。
将八只蛊雕处理了,又吃了一顿,之后其他六人去看营地。
三组都找到了合适的地方,但最后确定哪组,还是要看。
至于游恬恬和9号两个伤口,不适合移动,就坐在河边,由1号守着。
9号坐着无聊,看看1号,这个不能聊,闷罐子,他走到游恬恬身边坐下,“我是黑省的周锦临,你呢?”
“扬省游恬恬。”
“扬省,我知道,特别爱吃辣的那个。那你来帝都,应该不太吃得习惯吧。”
帝都菜里,不怎么放辣椒,就算放辣椒,也是甜椒。
“还好。”游恬恬不挑食。
“那挺好的,培训中心全是灵食,吃不惯,全浪费了。”9号见游恬恬搭理他,谈兴上来,东扯西扯,“京菜还好,淮扬菜才是大灾难,全是甜的,像是不放糖就不会做菜一样。我一个大男人,不爱吃甜,在淮州那边上学,半学期硬生生胖了十斤。”
“嗯,啊?”游恬恬惊讶。
不该是瘦了十斤吗?
9号苦涩脸,“糖多,易胖,还费牙。”
游恬恬没忍住,哈哈笑了两下,结果扯到伤口,又硬生生止住,只是强忍着,腹部肌肉酸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聊着聊着,忽然1号绷直身子,游恬恬和9号留意,同时顺着1号视线往河边瞧去,只见河内鯈鱼藏在水里,齐刷刷地望着河上游恬恬一行人。
鯈鱼三头,排排列着,看起来古怪又诡异。
它们潜在水底,只冒出个头,倒也没妄动。
1号道:“后边有蛊雕驱着。”
1号视线绕过这群鯈鱼,落到平静的河面上,淡淡地,手指摩挲着唐刀刀柄。
僵持片刻,甄茗丹六人回来。
这时,河面依旧平静,只是那一天天鯈鱼慢慢隐没,沉入河底,消失不见。
1号这才收回视线。
甄茗丹将地上东西装好,却不背,而是走到游恬恬身前蹲下,道:“找到营地了,我们走。”
游恬恬望着甄茗丹的背,道:“我还是自己走吧。”
甄茗丹扭头道:“上来,别将伤口迸裂了。”
山海境里小薊药效比外边好,但也不会立竿见影,立马伤口长合。
游恬恬拗不过,红着脸爬了上去。
营地挑的是游恬恬他们看上的那个,视野开阔,异兽偷袭,一眼就能发现,比其他两个地方要好。
到了营地,6号先生起火,照例游恬恬和9号休息,1号守着两人,其他人去砍树。
周围松树沙树都有,都是建房子的好木材。
游恬恬伤重,是完全不能动的,9号可以动,就在一旁过滤水。
1号则挑了百年木材,开始挖水桶水缸浴桶之类的。
建了房子,这些都得备,还有过滤器也要重做一个,眼前这个实在太小了,过滤得费劲。
那边甄茗丹他们砍了足够多的木材,开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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