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人被喻孟辰视线吓得面色发白,手软脚软,不过谢令颜对上游恬恬瞥过来的视线,害怕褪-去,气势汹汹地从雕像后边走出,走了两步,又害怕地站定,对游恬恬道:“游恬恬,你敢不敢和我谢家人单挑?”
游恬恬视线落到她身后还藏在雕像后边的四人,道:“就他们?”
后边那四个谢家人,三个开脉十二境,一个开窍境,可以瞧出谢令颜为了对付她,下了功夫。
谢令颜叉腰,对后边四人道:“听到没有,她瞧不起咱们谢家人,你们说,要不要给她好看?”
后边四人没说话。
喻孟辰的气势他们又不是瞎子,光一个眼神就那么有威胁性,谁敢在他面前以大欺小?
谢令颜面上挂不住,扭头狠狠瞪向他们,道:“你们哑巴了,说话啊?”
其中一名开脉十二境的谢家人期期艾艾地开口,“大小姐,要不,算了吧?”
“算了?我谢家面子往哪搁?”谢令颜想起宿舍里,在游恬恬和张文瑶张文琪三人手里吃的亏,越想越心酸。
张文瑶张文琪和张家人走在一起,她没法套麻袋,但这游恬恬算哪根葱?
还没有人惹过她,全身而退过呢。
“你们上,只要不死,算我的。”谢令颜振臂一呼,怒道。
“谢大小姐好大的威风。”喻孟辰轻嗤,上前一步,将谢令颜修为以特殊手法封住,又往她筋脉里灌上内劲,之后将她丢给其他四名谢家人,道,“若问,便说孟家孟辰。”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应接不暇,那四人反应过来时,谢令颜已经摔到他们身上,并痛得连连惨叫。
他们从地上爬起,抬着惨叫的谢令颜快速离开。
喻孟辰望向游恬恬,道:“她怎么得罪你了?”
游恬恬将宿舍那点事简单说了一下,道:“你刚刚是将内劲打入她体内了吧,她这个至少要疼上半年,不怕谢家人找你麻烦?怎么说,她也是谢家嫡系的姑娘。”
这个信息,是谢令颜自己嚷出来的,应该不会作假。
喻孟辰听出游恬恬话里的关心,轻笑道:“也就是个名头罢了。”
他细细给游恬恬解释,“她是谢家家主后娶的妻子生的,谢家主前头妻子生了两个儿子,且两个儿子已经长成,对这个妹妹,态度一般。”
“她若自己争气也就罢了,只待筑基往山海境一藏,谢家谁也不能拿她如何,若她不争气,凭谢家那老古董风气,她两个哥哥又不护她,她难获得好下场。”
“谢家,惯于送女儿联姻。”
喻孟辰语带不屑。
喻孟辰最后一句,说出谢家女性多少血泪,以及谢家不将女人当血脉传承而是当商品的本质。
游恬恬心底涌起的,不是幸灾乐祸,而是难以释怀的感伤,都这个年代了,竟还有这样的世家。她又想起甄茗丹对重男轻女的敏-感,以及甄茗丹辞别前的红眼,心情有些沉重。
她忽而又想起她妈妈,她妈妈生活在这样的谢家,又为了她爸反抗家族,她妈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喻孟辰见游恬恬表情不太好,略微一想,就能明白。
他再次庆幸,自己第一次心动,便喜欢上了世上最美好的姑娘,他道:“其实,也没那么坏,至少现在谢家女孩,也能练武。以前,谢家女孩是不能练武的,完全没有自主能力,未来如何,完全看父兄族人有多少良心。”
“现在你也瞧见了,谢令礼,她足够优秀,也知道自己要什么,谢家是摆布不了她的。时代在进步,那些裹脚布,都会一一淘汰。”
游恬恬点头,“你说得对。”过了片刻,她又问,“你刚报的,是孟家吧?”
“对。”喻孟辰推着行李箱,问,“是坐车,还是走路?”
“走路吧,咱们这个体质,别祸害人了。”游恬恬对车有阴影,还是因为目睹喻孟辰车祸,她这个目睹的有心理阴影,他这个亲自经历的,怎么那么坦然?
游恬恬瞧了喻孟辰一眼,心底感慨他的心大。
“行。”喻孟辰也想走路,这样,和游恬恬相处的时间能更多一点,还可以边走边说话。
“孟家,是你外家么?”
“对,我妈妈是孟家人。”喻孟辰没有隐瞒,“不过我妈妈不是武者,我舅舅和我外公外婆是,我外婆怀我妈妈时,遇上堕武者,伤了根本,无法成为武者。”
“我三岁时,我外公检查到我筋脉强劲,发现我是个习武好苗子,就将我带回帝都,我是在帝都孟家长大的。”
顿了顿,喻孟辰又道:“我一年前改了母姓,现在叫孟辰。”
一年前,游恬恬忽而想起,这不是喻父暗暗认回安阳的时间?莫非那个时候喻孟辰便已发现这事,然后改了姓?
她望向喻孟辰,神色怜爱。
那个时候,他过得很不容易吧,母亲重病,结果发现父亲在外有私生子,往日父母恩爱的假象撕破,露出后边丑陋的真实。
忽然被怜爱的喻孟辰:“???”
游恬恬夸道:“好名字,孟辰比喻孟辰更好听。”
喻孟辰笑了笑,继续道:“改名字后,我便记入孟家族谱,成为孟家人了。我孟家虽然比不上谢家,但也无需畏惧谢家。谢家不会因为谢令颜,找我麻烦。”
游恬恬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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