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红衣秒懂,自觉退了出去。
穆霆尧将女孩抱起来,走到浴桶旁,将她放在了凳子上,接着为她脱衣服。
君如甯还在昏迷状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身子被温热的水包围,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一看四周,懵了数秒才反应过来。
她不在柴房里了,那这里是……
“本王已经让红衣给你做了吃的。”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又动听的声音。
君如甯下意识地转身,便看到男人熟悉的容颜。
刚要说话,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自己处境,急忙抬手遮住自己胸前。
“你、我、我怎么会在水里?我的衣服呢?”
穆霆尧突然凑了过来,强行将她的身子搂进怀里,声音有些嘶哑:“甯甯,对不起。”
君如甯拧了拧眉,抬手想要将他推开。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完全推不动。
她觉得憋屈,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憋屈。
眼泪失控地冲到了眼眶,但死活不让它们掉下来。
“你是我什么人啊,把我关了三天三夜不闻不问,现在又来假惺惺的跟我道歉,你又当我是三岁小孩,虐完了给颗糖哄哄就过了吗?”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男人轻轻地搂着她的身子,不敢太用力,怕又不小心伤了她。
我信你个鬼!
君如甯心里窝火,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不可能会再信他了,这种男人就不值得信任。
不止是他,古代所有男人都不能信,这些男人的骨子里刻着薄情二字,她可不想跟这种人过一辈子。
休书,她一定要拿到!
“没有以后了……”
她缓缓抬头,看向男人阴郁的俊脸,眼中充满了决绝。
“王爷,你若现在给我休书,我们皆大欢喜;你若不愿意给,我就当是守了活寡,以后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就当我从来没有嫁给你。”
穆霆尧凝视着她的水眸,心口越堵,痛意越肆虐。
他为了那点自以为是的原则,寒了她的心。
他真该死。
只不过,现在他还不能死。
男人半蹲在她面前,与她平时,大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肩头,语气没有什么波澜。
“大夫给你诊过脉,是喜脉,这些时日你留在县衙里好生歇着,等本王查完案子,再带你回京养胎。”
“…………”
是喜脉……
君如甯的脑子瞬间被这句话塞满。
怎么会这样?
她这么弱的身子骨,怎么突然就怀上了?
假的吧!
古代的验孕技术那么落后,肯定是出错了!
君如甯抱着一丝侥幸,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大手。
“肯定是大夫诊错了,我不可能会怀孕,我怎么可能怀孕,一定是大夫诊错了,你快去找多几个大夫来,重新验过!”
穆霆尧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喜悦,只看到了她的恐慌和难以接受。
“你……不想给本王生孩子?”
“对,我不想!”君如甯大方承认,“我只想要一封休书,然后离你远远的,一辈子都不想再跟你见面!”
穆霆尧的眸色暗了下去,眼中被失落填满。
那副受伤的表情,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君如甯好笑:“王爷在委屈什么?当初把我关起来的时候,可有想过我身子会受不了,可有想过会寒了我的心?”
穆霆尧没有接话,霍地起身,走了出去。
君如甯咬了咬唇:“狗男人,走了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
片刻后,红衣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蹲着一碗药,心情似乎不错。
“王妃,这是安胎药,大夫刚刚为您煎好的,快趁热喝了吧。”
“我不喝!”
君如甯转过身,背对着她。
算算时间,这孩子不过两个月大,以她这副身子骨,只要稍微作个死,肯定能把孩子弄掉。
她才不要给那种专横的男人生孩子!
宁死不生!
红衣绕到她面前,苦口婆心地劝:“好了,王妃,王爷已经知道错了,刚刚您昏迷的时候,王爷还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听着可疼了!”
“嘁……”君如甯嗤之以鼻。
狗男人打自己一巴掌做什么?脸皮那么厚,打了也是不痛不痒,有本事切腹自尽啊!
正想到这里,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有刺客!”
红衣心头一紧,以她最快的速度将药放好,顺手拿了一件衣服塞进君如甯的怀里。
“王妃莫慌,属下会保护好王妃!”
君如甯怎么可能不慌!
想要站起来穿衣服,但她根本使不上力气,只好趴在浴桶边上,急道:“怎么会有刺客?他们是冲着谁来的?”
红衣道:“听楚大人说,王爷出城那日,半路曾遭到一伙人劫杀,幸好王爷武功高强,将那伙人全部反杀了,想必外面的刺客也是冲着王爷来的。”
君如甯的心没来由一颤,“他们不会闯进来……吧?”
话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啪”的一声,一道黑影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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