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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一惊,抬起头来。
    “怎么了?”皇帝吻着她光洁丰腴的肌肤,轻笑道,“打雷罢了,你总是这样,许多年也不曾变过。”
    徐氏躺回他怀里,看着他,轻轻舒一口气。
    “陛下还记得当年之事?”她轻声道。
    “怎不记得?”皇帝勾起她的下巴,道,“那时也是春狩,朕偷偷从行宫里溜出去找你。那次春狩,是朕过得最高兴的一次,可惜你已经是王家的人。”
    徐氏望着他,双眸幽幽。
    她的婚姻,教许多人艳羡。王承业是皇后的亲弟,王家的独子。徐氏嫁给他之后,不但让没落的母家重振,还得皇后关照,在她身边当上了命妇。在京中,没有谁敢不把徐氏放在眼里。
    但徐氏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因为她知道自己原本能得到更多。
    在与王承业成婚之前,徐氏是京里有名的美人,而东宫采选的时候,她本可凭家世跻身名册。但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那紧要之时,她父亲过世,家道中落,那待选之事再与她无缘。虽然后来嫁给王承业,对徐家来说终究算得圆满,但徐氏对这个无论相貌还是才能皆平庸低下的丈夫丝毫提不起兴趣。
    直到后来,她跟随丈夫入宫,见到了太子。
    那时,二人不过只说了几句话,徐氏便已经知道,自己其实想要的是什么。而太子也甚是喜欢她,在不久之后的春狩里,二人一发不可收拾。
    从那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她轻叹一声,靠在皇帝的肩上。
    “妾昨夜听说太子在行宫之中遇刺,担心得一夜未睡。”她说,“阿竣也是,前阵子骑马崴了脚,伤还未好,就要去春狩。我劝他在家中休养,他偏不在意,还说什么要到围场里练一练骑射,日后好建功沙场,报效圣恩。”
    皇帝笑了笑。
    “阿竣是个有志气的。”皇帝道,“倒比太子还强些。”
    徐氏目光一动,忙道:“岂敢与太子相较。”
    “朕的儿子,朕自己明白。”皇帝叹口气,“太子在宫中待久了,学得一身圆滑世故,做事只想着朕的喜好,全然似他母亲一般。近日,长沙王世子又来京中,朕看着他谈吐举止便觉得窝气。长沙王何德何能,竟得上天这般眷顾。”
    徐氏忙道:“陛下所言差矣。那长沙王世子名声再大,也终不能大过了太子去。妾从来不信外头那些传言,都说长沙王世子多厉害,那必是长沙王奸猾,将虚名假誉加在世子身上。陛下又何必将些许流言蜚语放在心上,自寻其恼?再说,陛下也不是没有那能与之相当的臣子,北宁侯不就是一个?”
    皇帝的神色缓下,看着她,微微一笑。
    “朕在考虑一件事。”他说。
    “何事?”
    “北匈奴又要反了,朕仍要派北宁侯上阵。”他缓缓道,“这一回,便让阿竣跟着去,如何?让他去历练历练,得些功劳,将来封官授爵,不在话下。”
    徐氏闻言一喜,坐起来,道:“多谢陛下……”
    话音才落,忽然,窗外又响起雷声,风忽而把门吹开一点。
    徐氏面色一变。
    “又吓到了?”皇帝伸手搂她。
    徐氏却仍支撑起身体,望着外面,目光定定。
    “妾方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闪过。”她说,“外面莫不是有什么人?”
    “能有什么人。”皇帝不以为然,“宫人内侍都被朕遣走了,谁也不敢来。莫说些有的没的,再陪朕一会。”
    徐氏仍神色狐疑,但不再坚持,只朝门外看一眼,终是躺了下去。
    第二百七十六章 惊雷(下)
    虽然那刺客之事并不曾造成什么人遇害,但到底是大事,春狩因此中断,宾客们也纷纷回家了。
    没过几日,漪如就听到了北匈奴进犯之事,也听到了关于李霁的消息。
    因得那刺客之事,皇帝震怒,特地在朝会上令大理寺严查,又将李霁等人抚慰了一番。
    但也正是在这朝会之上,李霁拿出一样物证,当面呈给皇帝,说这是从与他搏斗的刺客身上搜到的。那物什,竟是一枚宫中禁卫的符印。
    漪如也是受害人,严祺身为她的父亲,也被召入宫中接受皇帝安抚,故而也在那朝会之上。
    “你们是不曾见到当时圣上的脸色。”他关起门来,对漪如和容氏道,“当真是难看。那些刺客的来历,这两日什么说法没有,许多人都觉得那是冲着长沙王世子去的,刺杀太子不过是幌子。如今长沙王世子公然亮出这么个东西,那些传言便是有了依据,岂不是让圣上下不来台?”
    漪如和容氏皆是吃惊。
    “圣上说了什么?”容氏忙问。
    “还能说什么。”严祺道,“自是让大理寺将物证收了,拿去查验。”说罢,他冷笑一声,“这事,就算真查起来,十成十也会说是刺客伪造,用来蒙混入行宫之中的。”
    “既然如此,王世子又为何来这么一出?”容氏问,“难道就是为了面刺圣上?”
    “当然不是,有意思的还在后面。”严祺道,“圣上令大理寺查验物证之后,王世子谢了恩,竟又慷慨陈词,说长沙王为朝廷镇守边陲,忠心不二,可朝中总有人嫉贤妒能,诋毁不断,中伤圣上与宗室的手足之情。为此,王世子向圣上请战,领兵出征北匈奴,以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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